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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有時候也很頭痛。不過有他們在,我才有奮鬥的原動力。」

「是嗎?聽起來讓人有點羨慕。」

「會長你呢?也該考慮定下來找個老婆了吧?」

「目前還沒碰到讓我有這意思的女人。」

每次提到這個話題,東原總是千篇一律地如此敷衍。

他一直很受女人青睞。去夜店獵豔也甚少空手而回。當然,多少也會有一些被東原看上的女人故意擺高姿態,但他對這樣的女人從不戀棧。感情的事情好聚好散。他根本懶得花心思去討好女人這樣的生物。

而貴史卻是唯一的例外。

比起女人,和男床伴之間的交往更物質、也更短暫。一晌歡愛後,第二天早上就把名字忘得一乾二淨的例子屢見不鮮。不論對方多漂亮、多有魅力,縱使曾共享過魚水之歡,他也沒興趣跟對方保持固定來往。

然而,他從一開始就對貴史抱持前所未有的執著,甚至把只有少數人才知道的手機號碼告訴貴史。之後一個禮拜都等不到聯絡的他,忍無可忍之下還自己採取主動,用強硬手段將他帶到鄰縣的別墅。

經過了半年時間,東原也不得不認真看待自己是否愛上他了這個問題。

每次提到女人的話題,腦海總會浮現貴史的身影除了貴史對自己是個特別的存在外,也找不出其它原因了。

說起來他們有二十四、五天沒見面了。東原回憶著上次是什麼時候約他的。一想到將近一個月都沒見面,心頭不禁湧起一股迫切想見到他的渴望。

不知道他最近過得怎樣。貴史從不曾主動跟他聯絡,除非東原心思轉到他身上,基本上兩人都是各過各的。

他提過在白石弘律師事務所只做到下個月五號,算起來剩下不到一個禮拜了。

貴史告知有意辭職時,東原並沒有特別說些什麼。因為貴史的語氣很堅決,感覺並非想找他商量。既然他已經下定決心,反對也沒有用。何況也沒有理由。貴史已經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律師了。過去不論大小案子都交給石白處理,等貴史獨立出來開業,東原考慮把部分案子撥給貴史去做。但前提必須是,貴史不排斥擔任黑道幫派的顧問律師會惹來閒言閒語。

——今晚要不要再約他到老地方見面呢?

想到這裡,東原臨時又改變心意。

現在正值非常時期,不容許絲毫鬆懈。他沒閒功夫去管女人的事。

東原重新收拾心情,決定等眼前難關解決了再見貴史。

一個人走在遠離車站的夜路上,思緒紛至沓來。

是因為再過一個禮拜就要離開熟悉的事務所,投身新環境的緣故嗎?

寂寥黯淡的小路宛如不安的陌生未來。

「就算你最後關頭才臨時反悔也無所謂。老實說,我真的很希望你能重新考慮。」

離開事務所之際,白石對自己說的話言猶在耳。

這是白石第二次勸他了。白石似乎也覺得慰留不像自己會做的事,每次觸及這個話題總是躊躇不已。彷彿不想說卻又忍不住不說,經過一番內心掙扎,終究還是說了出口。

貴史很感激白石的心意,每當白石對自己動之以情,離職的決心就會出現動搖。

白石勸他重新考慮的理由,並非認為貴史想獨立為時尚早。即使不曾明言,透過平常工作上的接觸,他也感覺得出白石將他視為戰力之一,對他的實力有一定程度的信賴。

既然如此,可能的原因只有一個。

白石一定是發現了貴史和東原的關係,卻昧著良心佯裝不知情。儘管如此,他又不能當面勸自己『別再跟那個男人見面』,只能一反常態地多管閒事,把自己留在身邊儘可能給予照應。

原來在別人眼裡,我是一副涉世未深容易吃虧的模樣嗎?貴史不由得苦笑。

好歹我學生時代還曾在徵信社之類的地方打過工,也曾經搭『東南亞青年船』走訪東南亞五國,累積了一些與眾不同的經驗。我自認還算見過世面,人生閱歷也不差。

雖然我不否認,東原是我頭一個接觸的幫派份子。

對初次體驗而言,東原這個男人或許太過危險。

很少有人像他一樣,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存在感。彷彿霎時便被吞噬、征服、侵佔。仔細想想,他要降服一個人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吧。

對黑道份子動了真情——甚至對男人抱持*。

想起嘴角揚起鄙夷輕笑的東原,貴史感到小腹燃起一簇慾火而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