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理醫生又怎麼樣,反正他不說我就不問,雨宮,要問你去問。’
‘好吧,那麼我來問好了。’
推了推眼鏡,從“上條水樹”那裡接管了身體的“雨宮一彥”打破了車內的沉默,“忍足先生,請問,這麼急的聯絡我,究竟是什麼事?”
他突然的發問讓忍足孝典有些意外,眉間一蹶,男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小野田官房室長沒有告訴你麼?”
“是的,官房室長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叫我儘快回日本。”
“這樣啊……”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忍足孝典突然改變了話題,“上條君最近有看日本的新聞麼?”
“呃?”過分突兀的轉折讓上條愣了一下,“只有看了朝日的網路新聞而已。”
“那麼上條君可能還不清楚吧,最近日本的‘電腦沉睡事件’。”
“啊,是那個電腦使用者突然在電腦前陷入昏睡狀態無法喚醒的事件嗎?”腦海中飛快掠過夏娃調出的新聞資料,上條挑挑眉,“不是說那個只是新聞炒作麼。”
“並不完全是,”忍足孝典頓了頓,語氣裡有些凝重,“至少東京的醫院最近一個月內的確收治了三名這樣的病例。”
“啊?”
“……事實上比昏睡狀態更加嚴重,據家人描述,這三人都是在家裡上網時毫無徵兆的昏迷的,並且三人的身體都很健康,沒有嚴重疾病歷史,家族也沒有遺傳病史。而且他們的昏迷狀態,與其說是昏睡,不如說是植物人來的更加確切。”
“植物人,那麼就是說……”
“是的,”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忍足孝典皺了皺眉,“……心跳呼吸血壓一切正常,但是完全監測不到腦電波活動。”
“那不就是腦死亡麼?!”上條的聲音裡也有了掩飾不住的驚訝。
“可以這麼說,事實上,其中一例病例在昨天已經確認死亡了,患者在入院三週後,突然停止了心跳和呼吸,沒有任何徵兆。”
“這……”上條無語,“沒有醫學上的先例可以解釋嗎?”
“完全沒有。”忍足孝典一貫剋制的語氣裡也有了些許煩躁,“日本頂級的腦科專家已經全部進行過會診了,但是沒有任何人可以給出符合邏輯的解釋。”
“……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找到我呢?”上條推推眼鏡,與他冷徹的目光不同,他的語氣充滿不解,“既然頂尖的專家都無法解釋,我這樣的心理醫生……”
“正因為上條君你是心理醫生。”忍足孝典打斷了他的話,他轉頭看了上條水樹一眼,意味深長的重複道,“正因為上條君是心理醫生,所以我們才找到你的。”
他的話看似突兀,卻讓上條鏡片後的黑眸裡閃過一絲凜冽,最後一次與杉下右京對話的內容突然浮現在他腦海裡。
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切都串在一起了。
如果杉下右京這個男人也有份的話,那麼小野田的電話,忍足孝典的接機都是可以解釋的了。
也足以說明為什麼一個異樣的新聞,會同時引動警界和醫學界的高層。
“忍足先生,”上條慎重的開口,“你們是懷疑,這不是‘疾病’,而是‘事件’嗎?”
“是的,”他的敏銳讓忍足孝典眼中流露出了一絲讚許,“上條君已經有想法了吧。”
“是,我大致可以猜到你們的懷疑了。不過,”上條頓了頓,斟酌著該怎麼說明,“……不過,利用網路催眠暗示讓人陷入植物人狀態,這種事情,只有純理論上才可能存在。而且用這種方法來殺人的話……是不是太小題大作了……”
雖然說如果這是真的,那麼這絕對是可以把整個日本陷入恐慌的事件,不,可能還不止整個日本,甚至可能是整個亞洲,整個世界。畢竟在網路四通八達的現代,如果單純利用網路傳送催眠資訊就可以讓人陷入植物人狀態,並導致死亡,那絕對是比死亡筆記更高效率的屠殺程式。死亡筆記尚且需要知道死者的名字和長相,並只有持有人可以使用,但網路程式,卻是稍有計算機知識的人都可以複製貼上,隨意傳送的。
‘但是這真的可行嗎?雖然這個世界理論上已經不存在什麼不可能了,不過這麼逆天的設定,我不記得有哪個作者做過啊。’正版的上條水樹在意識裡皺起了眉頭,‘退一萬步講,就算是這樣,找我們來有什麼意義?難道他還指望著讓我用夏娃的精神傳導喚醒那兩個患者不成?’
‘指不定他就是這樣想的。’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