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微微搖頭道:“這個無妨。林半夏到底是林貴妃的外甥女,同德妃娘娘之間可是好不到哪裡去,三公主早晚會看明白這件事的。”
“說起來也奇怪,這幾年來德妃娘娘的肚子一直不見動靜。明明皇上對她寵愛有加啊。”白荷皺著眉頭說著。盛雪見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慢慢抿了一口。
這天家的秘密,就像那萬尺深潭,莫說看不見底。便是還沒有到底,人就已經溺死在其中了。忽然她又想起今日在皇宮中聽到的一些話,便撲在白荷的懷裡,膩聲問道:“今日入宮。我聽見好多人說世子變了個樣。姨母世子以前到底什麼樣的人?”
人人對端木王府的世子都有好奇之心,白荷也只當盛雪見是如此。便解釋道:“咱們王府的世子要真說起來,身份高貴比之宮中的皇子都不差分毫。他出生之日,天降祥瑞,帝師曾斷言天啟將有一代賢主出世……”
“可是世子不是皇子啊?”白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盛雪見給打斷了。白荷的臉色一下子深沉起來:“你該記得恭親王原來可不是王爺。”這句話倒是提醒了盛雪見。
是了,恭親王多年前可是戰功赫赫的皇子啊。自從聖上登基之後,他才改姓端木的。所以端木京華。原本就和宮中的皇子一樣的尊貴。恐怕正是因為如此,皇室才對於整個恭親王府格外的忌憚吧。不過這些盛雪見都知道。她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件事。
“聽說世子去年冬天病了?”盛雪見想起來去年冬天她在雲間寺看到他的時候,滿身是血,那個時候,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去歲世子外出遊玩,回來便染上了極重的風寒,此後便更加冷漠了。從前世子跟二皇子還有相府嫡女林小姐關係還算不錯,自從大病初癒之後,對他二人似乎格外的冷淡。倒是對大皇子和顏悅色了不少。”白荷一邊說著,一邊自己也覺得奇怪。
盛雪見倒是回過神來,恐怕是世子已經發現了林半夏跟二皇子的不妥了。只是有一件事情,她還沒有想明白。如今林貴妃受寵,丞相府勢大,二皇子又得聖上器重。一切的一切都在說明二皇子被立為太子的可能性極大。
為什麼恭親王府非但沒有跟丞相府合謀的意願,反而隱隱有抗衡的意思。莫非恭親王府同丞相府也有什麼深仇大恨?盛雪見摸不著頭腦。晚上韓威從練武場回來吃飯,白荷忍不住又落下了許多的眼淚。
這一夜小院裡的人都沒有睡好。盛雪見躺在床上,聽著姨母忙裡忙外為姨父打點行裝,忍不住想起了端木京華,她又是否帶夠了冬衣呢?次日一早,三軍開拔,城門口站滿的相送的婦孺老弱。
盛雪見牽著姨母的手,站在城樓送別姨夫。然則三軍之中,最耀眼的人,還是那個一身金甲,橫刀立馬的少年。看他萬人中央英姿颯爽,盛雪見不由得感嘆,姨母的話果然沒錯,有的人貴氣,與生俱來。
城樓上一聲鐘響,三軍開始前進。盛雪見忍不住抬手,向著他離去的地方招了招手,此去經年,再見不知道是何時了。
忽然,端木京華勒馬回頭,白馬長嘶,前蹄一個騰空,又朝著城門口奔來,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端木京華朝著盛雪見的方向奔來,白馬堪堪停住,正落在盛雪見的跟前。
端木京華一抬手,示意盛雪見上前。她好像是被他蠱惑心神,不顧眾人疑惑的目光上前:“世子,你……”
話還沒有說完,只見端木京華附身,靠在盛雪見的耳邊,說了一句:“等我。”
盛雪見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回來的,只覺得腳步虛浮,滿腦子都是端木京華那一句“等我。”
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被一個人開啟了。從那天之後,日子好像變得平淡如水。盛雪見靜心在族學中學習,夜裡便打理追月賭坊的事情,派人去邊地找尋小舅舅的蹤跡。
可是那一日城外送行,已經有太多人注意到了盛雪見。(未完待續。。)
70、活鬧(一更)
盛京西市的燈籠巷,白大爺被人從溫柔鄉里頭叫醒,他正睡意朦朧,這番被人折騰,臉色果然就不好了:“幹什麼!幹什麼!沒見本大爺睡的正香!”**在一旁陪著笑臉道:“白大爺,不是小的們沒眼色,是您夫人來了!”
一聽夫人來了,白大爺立刻清醒了,家中那個老潑婦竟然找到了這裡來了!趕緊翻身起來,穿了衣服就往外頭奔,冷不丁就看見自家那個母老虎坐在廳中,翹著二郎腿,目光狠毒。一見他出來立刻就罵道:“你還知道出來啊!”
白大爺自知理虧,陪著笑臉走到夫人的面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