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房裡,若不是吳姨娘的肚子不爭氣,生下的是個女兒,只怕你的計劃早就已經得逞了吧?”
老太太張了張口想要說話,可是盛雪見哪裡肯給老太太機會,繼續說道:“可惜啊吳姨娘生了一個女兒,而且父親在盛京為官。她只能在廬州守著活寡。所以我和母親回來,你打算直接從我們身上下手是不是?”
“你……”老太太望著盛雪見的目光害怕起來,覺得這個女娃娃哪裡是六歲娃娃。更笨就是地獄來的閻羅,為什麼她能知道自己的心思?
“所以我母親即便身懷有孕,你也不高興,甚至不來北苑探望。所以年宴之前還想著支開我母親,好讓吳姨娘再有機可乘是不是?”盛雪見眼中的光越來越冰冷,一句一句彷彿是一把刀,把吳氏的醜惡一刀刀剝下來。
“就算是今日叫我來。還想著從我手裡拿走我孃的嫁妝。你以為我才六歲,就真的什麼都不懂嗎?”盛雪見說到這裡忽然冷笑道:“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做你的盛家老太太,下面的人照樣孝敬你。你也照樣受人尊敬愛戴。”
“你這小蹄子!”吳氏終於恢復一些鎮定:“你竟然敢這樣指責我,我讓你去跪祠堂!”盛雪見一臉淡然的理了理裙子:“您是不是糊塗了,賬冊在我母親那兒收著呢,我若是無緣無故跪了祠堂。母親便直接去書房拜見祖父。我跪了祠堂,若是您被掃地出門,可就不划算了是不是?”
“再說了,您現在生是盛家的人,死是盛家的鬼。何必再去關照吳家的事情呢?孫女對這件事真的很好奇呢。”盛雪見定了定眼神,望著吳氏的表情都是探究。
吳氏被這小娃娃盯得心頭一顫,為什麼有種被她剝光了的可怕?
矮櫻為盛雪豔撐著傘,後頭跟著粗使丫頭。幾人朝著菊院走去。院子裡的粗使婆子還有丫頭全都跑光了,整個院子黑燈瞎火的。顯得格外的陰森可怕。矮櫻牽著盛雪豔走過來的時候,盛雪豔看著曾經熟悉的菊院,這時候竟從心底生出了恐懼的情緒來。
“這兒什麼時候這麼黑了?”盛雪豔不由得問道。矮櫻打著傘剛一到門口,一陣冷風就迎面吹了過來。嚇得矮櫻倒退了一步。盛雪豔抬頭,才發現大家都帶著害怕的神色。“你們到底在怕什麼?”
“回稟五小姐,如今這菊院實在是……”矮櫻猶猶豫豫的說著。盛蜜香不耐煩道:“有話就直接說出來,到底怎麼了!”
“是是是!人家都說菊院是個不吉利的地方。所以下人們才全都跑了。”矮櫻硬著頭皮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告訴盛雪豔。其實在矮櫻的心中,她當然不想看著白氏和盛雪見在這二房中當家做主。所以她想要告訴盛雪豔警醒,為她的母親報仇。
“胡說八道些什麼!”果然盛雪豔很是生氣。矮櫻忙低頭道:“都是奴婢錯了,小姐,我們現在趕緊進去吧。免得著涼了。”幾人進了院子,才發現靈堂前頭只有艾菊一個人在燒紙。芭蕉此時不知道去了哪裡。盛雪豔走到她面前:“只有你一個人?”
艾菊抬頭,才發現來人是盛雪豔,立刻低頭行禮,盛雪豔伸手攔住她:“不必行禮了。你為我娘守靈,我該謝你才是。”說完,盛雪豔也在蒲團前跪下,然後望向了吳姨娘的靈位。
“怎麼這麼冷,為何地暖都不用了?要是把小姐凍著了怎麼辦?”矮櫻做吳姨娘大丫頭做慣了,不由自主的使喚起艾菊來了。
艾菊也不介意,細細回答道:“這菊院的人都已經走光了,現在就只剩下奴婢了。”矮櫻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又深深的慶幸,當初自己是同六小姐一塊出了菊院,否則她都不知道淪落到什麼地方了。
她再瞧瞧艾菊,突然覺得這個人愚蠢之極,人都死了,這衷心還能有什麼用?原本她還想著攢動六小姐報仇,可是想想又算了。她一個下人,這又是何必呢?
艾菊瞧瞧看了看身邊跪著的盛雪豔,心中一直在掙扎,到底要不要告訴六小姐,其實吳姨娘的死,都是五小姐的陰謀!
盛蜜香跪在那裡,越發覺得冷了,她望著冰冷的靈位,才發覺自己其實是孤單一人的。矮櫻給她披上了一件衣服:“小姐,您當心著涼,我去找人把地暖燒起來吧。”
說完矮櫻人便離開了。其他的下人們站的遠,現在只有艾菊挨著盛雪豔。“六小姐,您不想知道姨娘是怎麼死的嗎?”艾菊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說出了口。不管五小姐說了那些話,她還是吳姨娘的丫頭,六小姐有權知道真相!“姨娘其實是被……”
“夠了,不要再說了!”盛雪豔突然嚴厲的訓斥艾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