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此刻白氏說起參茶,盛元連便知曉了夫人只是有悄悄話要跟自己說的意思。他側頭看著吳姨娘,冷冷道:“天色也不早了,吳姨娘你早早歇息吧。”
“可是……”吳姨娘仍是不甘心,都說二老爺從來不敢違背老太太的話,難道今日就敢違背了?誰知道她話還沒有說完,盛元連十分不耐的擺擺手道:“這北苑我還做不得主了?你還不退下了?”吳姨娘一怔,隨即低頭告退。
盛雪見站在一旁,仰頭望著父親盛元連,看來在父親的心中,對於老太太對於這個壓抑的盛家也是早有不滿吧,只是他太能忍耐了,以至於盛雪見都快忘記了,就算是個泥人,也是有一分土性的。
三人回了蘭園,兩人坐在主廳的軟榻兩邊,盛雪見已被百合抱去內室先睡了。她躺在床上卻是睡不著了,便豎起耳朵聽著外頭的動靜。主廳裡頭,奶孃果然端了一碗參茶上來,盛元連藉著燈火,仔細打量白氏,她因有了身孕,身子也圓潤了不少,較之從前,竟多了幾分生機勃勃。“許久未見,阿芷你變得好看了。”
猛聽見夫君的誇獎,白氏微微臉紅起來。復有想起把盛元連留下來的目的,便轉頭吩咐奶孃:“把那東西拿出來。”
69、打臉
盛元連有些奇怪的望著夫人,不知道夫人要給自己看些什麼東西。一邊端起桌上的參茶,一邊品著,結果只是喝了一口便皺眉道:“你不是有人參麼?怎麼給我喝起了山參茶了?”白氏望著盛元連的苦臉,意味深長道:“這是老太太特地送我,說是好東西,讓我補身子的。”盛元連一聽,臉立刻紅了起來。在盛京,他一切吃穿用度說起來全是白氏從嫁妝中拿出來的貼補,盛家哪裡有那富貴,把人參當做一般的參茶來喝?
白氏這句話是直接打了盛元連一巴掌,要他知道她現在擁有的,都是她孃家給的,與他盛家並無干係,相反的,他盛元連能不能過得好,還得仰仗她們白家。不過男人的自尊是輕易觸碰不得,所以白氏才拐著彎把這話說出來。接著白氏幽幽一嘆道:“今年年宴也花了不少錢啊。”盛元連一愣,問道:“這年宴的錢不是從公中支取麼?”
“公中?”白氏看向盛元連,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便不再言語。盛元連這就明白了,立刻紅到了耳根。原來盛家的年宴竟然也是從白氏的私房錢中拿出來的錢。這時候盛元連在白氏面前頗覺底氣太虛。這時候奶孃從房中走出來,手裡頭捧著一個香囊,盛元連趕忙調轉話頭問道:“這香囊怎麼了?”
“這是吳姨娘送給夫人的香囊,老爺知道這裡頭裝著什麼嗎?”奶孃走到盛元連的跟前,將香囊遞給盛元連看,盛元連線過香囊,只覺得一陣異香撲鼻。“這裡頭裝著什麼?”盛元連隨手開啟了香囊,奶孃立刻扶著白氏站起來避開。盛元連不明所以,抬頭詫異的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奶孃恨恨道:“這裡頭裝著的乃是一種致人滑胎的草藥!”盛元連一聽,手上一抖,這香囊跟著落在了地上,奶孃趕緊將香囊撿起來,扔在了一邊。盛元連陰沉著臉問道:“這是吳姨娘送的香囊?”奶孃面露冷色:“可不是。老爺可知夫人有喜,老太太都未曾來蘭園瞧過,派人送來一隻山參便打發了事。那吳姨娘日日帶著香囊來找夫人,一坐便是半日,後來乾脆將香囊送給夫人。老爺,奴婢說句良心話,老爺把夫人小姐丟回廬州,可曾管顧過她們母子的死活?!”
“我……”盛元連張了張口,卻覺得舌頭髮麻,他當真被奶孃給問住了。誠然他在京中享受著白氏給他的榮華富貴,卻讓她們母女在廬州受盡折磨,就連腹中的胎兒都保不住。方才他還差點陷入到吳姨娘的誘哄之中,他算什麼男人?連自己的妻女都不能保護!
“吳姨娘是老太太的外甥女,我便是將香囊放到老太太面前也無濟於事。夫君,這件事便擱在你我心裡,讓它過去吧。”白氏言語中滿滿的無奈。聽在盛元連的耳中卻是揪心不已。
“如何就這樣算了?那賤人差點讓我沒了嫡子!”
“照我的吩咐,吳姨娘禁足三年,月錢也不用再發了,讓她把女戒抄上百遍,我看她還知不知道錯了!”盛元連頭一次發這麼大的火,白氏不由得一愣,不過轉而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奶孃不無擔憂的問道:“若是老太太問起來?”
“讓老太太來尋我!謀害嫡子的事情都做得出,我沒有休了她已是仁慈了!”盛元連將那碗參茶重重的摔在桌上,滿面怒不可遏:“你還愣在這做什麼?還不趕緊去封了菊園的大門?”奶孃一怔,趕緊點頭道:“是是是,奴婢這就帶人去辦!”若說白氏還震不住北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