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他已見關宏色自下面游魚般的過去。
冷冷一笑,金小山人才落地,“閻王梭”已自他的右耳邊流星趕月般的激射而去——
關宏色一擊未中,以為金小山在躲他,厲裂的落地回身,正欲二次再撲,因為他明明看
見金小山尚未迴轉身來,但他卻雙腳待動呢,突見一點銀芒星已在自己眼皮下,就在他猶豫
著左躲右閃均不是的剎那間,陡然雙目一暗,一陣穿心刺痛,他連叫一聲的機會也沒有,一
跤跌在踩亂的雪地上,薄刃鋼刀早拋在一邊,但他左手卻緊緊的握住那塊絲帕,絲帕在抖動
不已,是被風吹的。
廝殺終於過去了,場邊的水二,牽著金小山的棗紅馬到了場中央,他急急的下馬,一瘸
一瘸的走到金小山身邊,取下自己身邊的絲帕,又取出懷中傷藥,邊替金小山包紮肩頭傷處,
邊道:
“還好,我身邊帶著扁大叔給我的傷藥,小山哥,那一刀真嚇我一跳呢!”
金小山望望地上正在汩汩淌血的關宏色,道:
“我未曾想到這小子的身法如此快,我還正準備如何消遣他呢,卻不料他竟把握住那一
剎那的機會向我下手,要不是兄弟你那一喊叫,我還真不敢保證得準會躲得過他那砍頭的一
刀,兄弟,謝謝你了。”
水二邊上藥,邊笑道:
“小山哥,你我是一家人了,往後我水二還得靠你多方拉扯呢,你還謝什麼!”
◎ ◎ ◎
墨雲谷中,水行雲殷勤的招待著姬長泰,他以為姬長泰絕不會騙他,因為他追問姬長泰
何時認識關浩的,而姬長泰卻老奸巨滑的說是水行雲走以後的事。
其實關浩在關洛道上是著名的“人面狼”,當年姬玉人在嫁給“賽周郎”陶正明以前,
姬玉人原本希望自己嫁給關浩的,就因為他惡名昭彰,受到姬長庚反對才嫁給陶正明的,這
件事姬長泰當然知道,他這時候不敢承認,是怕永行雲誤解。
要知一個人在氣頭上,對於任何事情,極容易發生誤解,以目前的場合而言,水行雲如
果翻臉不認人,他姬長泰也是無可奈何。
如今姬長泰水行雲對坐在大廳上,二人雙腳放在銅火盆邊上,雙手捧著參茶對飲對喝,
好長一陣子二人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望望大廳簷下的垂掛冰柱兒滴著水,姬長泰喟然一嘆,放下手中杯,道:
“行雲呀,你今年只怕六十五了吧?”
水行雲點頭道:
“不錯。”
姬長泰又是一聲嘆,道:
“我都八十二了,就算賴著活,又有八天好混的?你來看……”
邊手指著房簷下面滴水冰柱子,又道:
“活著一股煙,死了一堆骨,人生就像那座屋簷下結凍的冰棒,結的快,化的更快,轉
眼消失一空,一切得看開些呀!”
水行雲目光一凜,道:
“二叔,原本我是看得很開,至少對玉人是這樣,但我在最後發覺自己錯了,錯的離了
譜。”
姬長泰道:
“怎麼說?”
水行雲道:
“起始我就不該接納她,因為她心中有個姓關的,二叔呀,你知道一個個性偏激的女人,
她一旦愛上哪個男人以後,她會不顧一切的為她的男人效死,任其驅使而絕不後悔的。”
姬長泰道:
“玉人會是這種女人?”
水行雲冷然道:
“二叔,你老請相信我的話。”
一聲長嘆,姬長泰道:
“想起當年,你師父在世的時候,見你這般真誠的教玉人功夫,他曾不只一次私下對我
說,要是你小上二十來歲,你們就是一對璧人兒了,這以後……”
水行雲一聲苦笑,道:
“別提過去了,是我有負師父所託。”
姬長泰又道:
“對於玉人做出的這件事,你準備如何了斷?”
水行雲道:
“我說過,她已不是我姓水的人了,她壓根就是姓關的人,嫁給我,也只是她同姓關的
一項謀我的手段,她受姓關的迷惑太深了。”
姬長泰突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