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不由以
袖拭去金小山的鼻水,笑道:
“小山哥,你受涼了呢!”
金小山低頭一笑,道:
“我倒不覺得,倒是……”
錢鳳睜著一雙美目道:
“你說呀!”
金小山半晌,才期期艾艾的道:
“阿鳳,自從上回你同我一齊上關家莊以後,我就已經知道你的心意了,只是那時候我
金小山是個落難漢,我就算心裡知道,也不敢有所奢望的表示出來,你沒聽人家說嗎,有錢
的大爺中間坐,落魄鳳凰不如雞,那時候我怎敢有所表示呢!”
錢鳳一笑,輕柔的撫摸著金小山的下巴鬍子,道:
“現在,你的大仇已報,墨雲谷也替水大叔奪回來了,那我們的事……”
金小山搖搖頭,道:
“我的大仇是報了,但墨雲谷的事還才開端呢,預期總會有幾場大戰吧!”
錢鳳一驚,道:
“當真嗎?同誰打?”
金小山冷冷一笑,道:
“約摸著該是姓關的吧。”
金小山未把詳情對錢鳳說,因為他還真怕錢鳳為他擔心事。
兩個人擠蹭在火堆旁,半晌,錢鳳問道:
“我可不可以跟小山哥一起回墨雲谷呢?”
金小山道:
“那得等墨雲谷天下太平了才行。”
錢鳳又道:
“墨雲谷天下太平了,你會不會又把老金礦村的錢鳳給忘的一乾二淨呀?”
用力一摟懷中錢鳳,金小山道:
“怎麼會呢,到時候我一定一馬趕到老金礦村,如果你爹反對,我不定還會用強呢!
哈……”
金小山只哈哈了一半,嘴巴已經笑不出來了,因為錢鳳嬌臉一仰,鼻子嘴巴的全堵住了
金小山的那張啃吃四方的四方大嘴,而令金小山“嗚嗚”一陣後,也就順乎自然的啃咬起
來……
於是,山神廟供桌上的二郎神似乎也笑了……
◎ ◎ ◎
時光的溜走永遠是一項不變的定律,但在人們的感覺上卻有其一定的分野。
現在,這種分野在荒山裡的山神廟中證實了,時光的流逝,宛如有個無情巨人在它的後
面加速度推動似的,錢鳳只覺才合上眼,天就亮了。
金小山望望外面,低聲對偎靠在自己懷裡的錢鳳,道:
“阿鳳,起來吧,我們也該早些上路了。”
錢鳳根本不把頭抬起來,只是目挑心招的稍稍移動身子,輕聲道:
“外面天還未亮呢,那是白雪映的呀,再睡一回嘛!”
金小山望望外面,又低聲道:
“大雪似乎要停了呢,早些上路吧!”
從大氅裡伸了個賴腰,錢鳳一把摟住金小山脖子,淺淺一笑,道:
“小山哥,這輩子我跟定你了。”
金小山呵呵一笑,道:
“供桌上坐的可是二郎神,你這話不會是誑我吧?”
錢鳳把臉貼在金小山的短胡茬子大嘴巴上,道:
“三生石上舊精魂,賞月吟風不要論,慚愧情人還相訪,此身雖異性長存,如今你我心
心相印,山神爺前算得是山盟海誓吧,小山哥!”
金小山一笑,道:
“原來你還會說詩詞呀,真叫人不敢相信。”
錢鳳道:
“娘死的早,是爹教我的,學的也不多。”
天終於大亮了。
金小山忙著把棗紅馬上鞍牽到廟旁,先把東西捆好,把錢鳳又扶上馬背,自已也躍上馬
背,一馬雙鞍的往老金礦村馳去。
天氣快要放晴,今年第一場大雪終於過去了,因為金小山二人馳出不過十幾裡地,天空
已不再飄雪,甚至冷冽的西北風也小多了。
馬背上,錢鳳看來相當滿足,她面露微笑,不時的還會以變換姿勢而緊緊的拖抱住金小
山的蜂腰。
由於馬跑的快,過了不久,他們已遠遠的看到了老金礦村的那片矮屋子。
馬上的錢鳳不由得歡叫道:
“爹看到你把我送回來,不知有多高興呢!”
錢鳳一句話提醒金小山,不由得令他一愣,忙翻身下馬,走在前面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