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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你……你……”

年輕人驚異的望著舉步過來的水行雲,道:“你……你是……”

水行雲嘶啞著聲音,已是老淚縱橫而唏噓不已!

光景何止是二人驚異,連一旁的金小山也呆若木雞半天才期期艾艾的道:“大叔,你認

得這年輕人?”

水行雲咬咬牙,點頭道:“何止是認識而已,他是我水家的根苗,我水行雲的唯一兒

子。”

水行雲的話中充滿了諸多辛酸與無條,江湖上唯我獨尊的“閻王梭”水行雲,卻原來也

是滿腹的辛酸,一腦子的痛苦!

年輕人撐起身子望向水行雲,期期艾艾的道:“你是我爹?不像啊!”

水行雲啞著聲音,道:“至少爹認出你是水二來了。”

一臉的病容,滿眼的滾淚,水二搖晃著腦袋,道:“我……我爹……他滿面紅光,壯壯

的身子,金剛怒目,威風凜凜,怎會變成你這樣的?”

金小山忙上前道:“這幾年大叔還算好看多了呢,當初我遇見大叔的時候,約莫著只餘

下一口氣了吧!”

爬匐著撲到水行雲面前,水二痛哭流涕的道:“爹!你是爹,我看到你手背上的疤痕了,

你是爹!”

水行雲舉起左手看,那個疤痕是八字型。

看到疤痕,水行雲心中一陣絞痛——

突聽水二哭道:“爹,墨雲谷——”

水行雲不等水二說下去,厲聲道:“不許提墨雲谷,聽到沒有?”

水二一驚,但卻點頭流淚……

水行雲遂對金小山道:“準備上路吧!”

金小山指著地上坐著哭的水二,道:“大叔,水二兄弟還有病在身呢!”

水行雲望著水二,伸手摸摸水二的頭,皺皺眉,道:“風寒不治變成肺癆,當年我就是

一氣之下虐待自己而變成這種光景——”

金小山忙道:“何不快點往前趕,找個小鎮村為水二兄弟治病要緊。”

水行雲道:“小叫驢就由你騎吧!”

水二拄杖緩緩站起來,才扭身走了兩步,早被水行雲一把托住,厲聲喝道:“你怎麼

了?”

水二流淚道:“腿殘了一條,是左腿。”

水行雲面色一寒,道:“怎麼傷的?”

水二嗚咽道:“被他一棒打斷的,爹,我不明白爹為什麼——”

水行雲一跺腳,沉聲道:“爹的一念,禍延你身,孩子,你別說了,我們走。”

金小山忙對水行雲道:“大叔且先坐地歇著吃乾糧,我把驢背上支個架子,大叔同水二

兄弟也可以分坐兩邊,豈不更好!”

水行雲一想,遂點頭道:“這是你一片孝心,那就去做個木架子吧。”

金小山立刻走出二郎廟,他心中在想,天下也真有許多巧得不能再巧的事,荒山的二郎

廟裡,竟還會意外的來個父子會——

金小山邊又想,為什麼有人提起墨雲谷大叔就咬牙切齒的不叫人去提說的?

水大叔與墨雲谷究竟有什麼糾葛?

墨雲谷又為什麼要索大叔的命?

這一切都是金小山想知道的,不過水大叔卻連他兒子水二恁般的遭遇竟也只是一陣發怒,

如此而已——

光景是一副敢怒而不敢言的表情,自己當然也不敢多說什麼。

金小山急匆匆的找來一些兒臂粗細的樹幹, 立刻用繩子又捆紮了一付老驢貨架子,把

個毛毯搭在驢背上,然後再把貨架放上去。

水行雲點頭道:“比歐陽亮同他老婆二人坐的那付貨架,顯然易見高明不少,有進步。”

金小山笑著去扶水二,道:“小子年幼時在高原上住過,經常坐上這玩意兒,所以見的

多,自然也會做。”

水二被扶在架子上,仔細的望了老父一眼,道:“爹,你怎麼會瘦得變了樣?”

水行雲嘆口氣,道:“那年冬天正下著雪,我離開家門的時候誰也不知道,你那時才十

三四歲,正在火盆邊烤栗子吃,我只是暗中在窗外看了你一眼就走了!”

水二流淚,道:“下那場大雨雪,路上積雪三尺厚,爹卻連坐騎也未騎的就走了,我哭

了好幾天……”

他一頓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