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和一拍手,叫道:
“對了,是有個叫石八,這人可是一雙驚目,顎骨奇大黑呼呼的——”
金小山忙笑道:
“對,對,就是這個扮相。”
扁和點頭道:
“說起來是幾年前的事了,我正在一處山川裡採藥,突然遇上兩個大漢子,一個個口吐白沫,面色鐵青,眼看就要死在山道上了,是我把他二人救活的,問起來,他們才說出是被人害的,那個人叫石八,就是你說的那樣子。”
金小山一聽,輕點著頭,道:
“當時聽那石八的口氣,他似是知道我水大叔,只等我們到了墨雲谷問我大叔就知道了。”
蹄聲“得得”的敲打在山石上,聽起來十分有致,連金小山的腳步也有了一定的節奏感,三個人一匹馬,不疾不徐的趕往墨雲谷而去……
◎ ◎ ◎
但這時候,另一個地方的蹄聲,卻是有如雷動,那是自藍關往東,一條官道直上十八盤嶺,八匹健馬上,卻只有一個人,這人正是遠從黑水嶺來的郎老大,滿面的紅鬍子,腰裡插了兩把短柄板斧,老粗布棉襖上紮了一條粗布帶子,狹長褲狼皮靴,翻毛的長襪於拉的高。
只聽他“哈——哈”連叫,自己一馬當先的朝著龍駒寨以南的山道中轉去,因為石北斗就住在風火溝,那地方要是步行,總得走上一天多,如今八匹馬一人騎,七匹空鞍馬緊在後面追,正午的時候,他已立馬風火溝的對面半山脊中間。
“石北斗!石北斗哇!”
山溝裡有個大茅屋,石北斗正在門邊編織竹簍子,他老孃同媳婦正逗著小兒子在屋子裡烤火燒吃粟栗子呢。
對面山脊上的叫聲像打雷,石北斗一驚,一手遮雙眉朝著山脊上望,心中暗叫:
“我的乖乖,這會是誰?”
不旋踵間,山脊上的叫聲更亮了:
“石北斗!石北斗!”
反身走入茅屋中,石北斗牆上取下鬼頭刀,道:
“我去看看是哪個在叫我。”
老孃跟著老婆兒子全擠在門邊望,石北斗早大踏步的直往山脊上跑去……
也只跑了一半,他已高聲叫道:
“好傢伙,紅鬍子幹起販馬生意了。”
不錯,山脊上未下馬來的正是郎老大,二人就在山脊上互抱一起大叫著狂笑不已——
“老遠的找我幹什麼?”
郎老大一拍石北斗那又寬又厚的肩頭,笑道:
“回墨雲谷呀!”
石北斗一聽,猶似冷水澆頭的道:
“我石北斗早把墨雲谷忘得一乾二淨,要去你自己去,當知好馬不吃回頭草,老谷主愣是披了件王八蓋,我老石看了就窩囊!”
郎老大一聲咆哮,道:
“你有完沒完?”
石北斗道:
“怎麼啦?難道不是……”
郎老大道:
“你說得對,可是那是過去,如今谷主已回墨雲谷,他一回來就把那對男女趕跑了,如今是找我們幾個人重回墨雲谷的,上馬吧!”
石北斗驚奇的道:
“你說老谷主連他那個師妹也趕走了?”
郎老大道:
“何止是趕走,只等我們到齊,就要去索她的命了。”
突然間,石北斗捧腹大笑,那聲音直在四山迴盪不已,連郎老大也狂笑起來……
於是,石北斗回頭對山下叫道:
“娘,我回墨雲谷了,老谷主召我呢!”
石北斗說走就走,接過一匹馬來就騎上去,一抖韁繩,對郎老大道:
“走,找王壯他們去!”
又是一陣蹄聲雷動,八匹馬上只有兩個大漢,一個是紅胡滿面,金剛怒目,另一個虯髯黑漢,好大的一張嘴巴,如果石北斗要咧開大嘴,足可以塞進個拳頭。
二人粗獷中有著義薄雲天之氣,沿著山道賓士在層巒疊蟑的萬山叢林中……
第二天卻又下起大雪來,但大雪未阻止二人的行程。這天晚上,他們已趕到老虎崖,那兒就是王壯的家。
王壯家在老虎崖下,父母健在,兄弟二人卻都未成家,這天正下著大雪,王壯的兄弟王強在家中幹活,王壯一人往山裡去打獵了。
郎老大與石北斗二人趕來的時候,那'奇+書+網'王壯尚未回來,馬蹄聲早把王強引出屋來,他不認識郎老大,見二人長的威猛,不比哥哥差半點,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