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子曉得了,也不知會說些什麼。他年紀也大了,總不好還讓他操心這些瑣事兒。”
王大嬸伸手抹了抹眼睛,橫了王友全一眼,硬聲道:“你也好意思說是自家兄弟,依我看來,倒還不如王二叔待咱們家好。我說孩子他爹呀,你這顆心也是肉做的,莫非就不曉得誰是真正的待咱們家好,誰是想趁機佔便宜呢?再者說了,就算是鬧到老爺子那裡去,總得講個理吧?我們先前已經給老爺子送去了小麥種,而今現在剩下的只夠自家用,老爺子就算再偏心,我家沒有,他又能說些什麼?”
王欣一躲在西南側屋,靜靜的聽著堂屋裡的動靜,她早已看不慣這些極品親戚,只是讓她無奈的是,她爹孃倒好似無所謂一般。她原以為一家都是包子,而今現在聽王大嬸這麼一說,方才明白,家裡其實還是有個明白人的。只不過以前顧惜著王友全的面子,不好說罷了。估計她娘現在也是受不了了,所以才將一肚子的話都倒了出來。
王欣一不由暗自頷首,也罷了原想衝出去說些話的心思。她想說的那些話,她娘都已經說了。只要她爹還有一些腦子,還想將這日子過下去,就應該會聽得進她孃的話。
王友全眉頭皺的死緊,腦子裡好似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讓他顧惜著兄弟之間的情義,一個則讓他多多考慮自家人。
王大嬸眼瞅著他似有鬆動之意,再次勸道:“孩子他爹,非是我不顧惜兄弟情義,只是你好好想想,咱家現在過得是什麼日子,大伯家過的又是什麼日子?若是當年他顧念著你這個兄弟,就該也將你帶出去學一門手藝,而不是獨自發財。你現在且看看,大伯孫兒都抱在了手裡,而志實呢?卻還得讓怡去換親。咱們這做爹孃的,對得起怡嗎?那可是個傻子”
說到最後,王大嬸險些泣不成聲但想著孩子們現在都在家,若是被孩子們聽到這些話,心裡只怕也不好受,所以聲音是越說越小。
王友全低低的垂著頭,雙手緊緊的抱著腦袋,一時也是悶不吭聲。
看著自家男人這幅樣子,王大嬸心寒不已,越發覺得以後不能再縱容別人家這般欺辱自家。既然自家男人不能撐起門面,她這做孃的也應該為孩子們多考慮一點,不能再意義用事了。不然以後還得害了囡囡跟小福
王大嬸咬了咬牙,沉聲道:“我不管你怎麼想,反正這小麥沒有就是沒有,我斷不會拿自家的種子去白白的貼補給別人。我家難過的時候,又有誰看不過眼,伸手拉拔一把了?如今見得有利可圖,知道往我家跑了,著難的時候,怎麼不記得你這個兄弟了?哼……”
王大嬸怒哼了一聲,也不再說些什麼,氣哼哼的去了東屋,躺在床上生著悶氣。
王友全獨自坐在堂屋思量許久,也不知道他最後是做如何想法,反正又去了院子裡。此時,王志實正在劈柴禾,王友全也不說些什麼,拾起慣用的斧頭,與王志實一道將今日砍得樹枝都劈成一般大小的柴禾。
對於王大嬸今日在王友全面前說的那些話,王欣一簡直想拍手叫好,就是不知道她爹聽了那些話以後,有沒有一點悔悟。所謂兄弟,人家也拿你當兄弟,那才是真正的兄弟。而今王家面臨的這一切,只讓王欣一覺得王友全那是在自作多情呢,王友財待他家還不如村中其他人家來得好。
這種兄弟要了又有何用?
她自然不能跑到她爹面前去問她爹的想法,只能等著王友財再次上門,以期看看她爹現在到底是做如何想的。
王欣一沒有等太久,晚上一家人剛剛吃過晚飯,王友財就雙手背在身後,大大咧咧的跨進了他家的門。臉上絲毫尷尬之色也無,好像他下午並沒有跟王大嬸吵過一架一般。
鑑於現在面子還沒有撕破,該守的禮還是要守的,所以幾個孩子見得王友財進了門,忙都喚了他一聲大伯。
王友財冷著一張臉,微微點了點頭,啥話都沒有說。
想到王大嬸下午說的那些話,王友財臉色有些難看,僵著一張臉,朝王友財喚道:“大哥,晚飯吃過沒?要不在我家用上一些?”
王友財面帶嫌惡的看了一眼王友全家的飯桌,上面只擱著一盆醃鹹菜,各人面前放著一個粥碗,碗裡面個個都吃的很是乾淨,一粒米粒都沒有留下。
真是一幅窮酸樣,怪不得連自家孩子都養不活。王友財暗自在心裡叨咕了一句,口中卻道:“不用了,我剛剛在家裡吃過了。”
說著,他也不客氣,大大咧咧的在王友全拉出的一條長凳上坐了,雙手擱在膝蓋上,擺出一副大爺的樣兒,沉聲道:“友全啊,我這次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