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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衛未一想喊,喊不出來,一下子憋醒了。他張開眼,有一陣子不知道自己躺在哪裡,只能看見周圍一片黑暗,過了一會他想起來了,伸手去摸季布,床邊是空的。自己並沒哭,可是夢中哭泣的感覺酸脹著他的胸口。

他摸索著開啟床頭燈,急急忙忙地下床去開門,季布他自己走了?

他光著腳丫跑進客廳,客廳的燈開著,季布在那裡,再平常不過了,穿著那件很性感的黑色開衫毛衣坐在沙發上,正逗著膝蓋上的虎斑貓,音響低低地放著衛未一的一張CD,老舊而舒緩的音樂讓人不由自主地慵懶地放鬆。衛未一覺得腿有點發軟,這個場景總是覺得似曾相識,好像自己哪一輩子就是這樣跟季布在一起,歲月呼啦啦地跑,他就那樣跟季布度過了一生。何其幸運。

季布抬起頭,衛未一鬆了一口氣,季布沒有像夢中那樣毫無任何感情地向他微笑,季布甚至微微皺起了眉頭,朝他伸出一隻手來,“怎麼出這麼多汗,做噩夢了嗎?”衛未一拉住那隻手,坐進季布的懷裡,季布摸摸他的頭,抹掉他額頭上的汗,“你可真能睡。”

“我還以為你走了。”衛未一把貓擠走,自己騎在季布的膝蓋上,“我夢見我變成癩蛤蟆了。”

季布笑了出來,“你是挪卜不是癩蛤蟆。”

衛未一對夢裡的情景心有餘悸,沒力氣跟季布爭辯狗屎比癩蛤蟆更差的問題,他摟著季布的脖子貼了上去。

季布摟住他,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直到一段熟悉跳躍的曲子響起,季布喃喃著說,“Jimmie Davis在上個世紀四十年代的歌,我最喜歡的曲子,你竟然也藏著這首歌?”

小蛤蟆沒有回答他的話,他緊緊摟著季布的脖子,皺著眉頭痛苦似的在他的耳邊重複嘟囔,“季布我愛你,季布我愛你。”

“嗯,嗯。”季布輕聲應著他,似乎在安慰一個還在噩夢裡的孩子,他託著衛未一的臀部把他抱了起來往餐廳走,“你沒睡醒的時候我下去轉了轉,買了飯菜打包回來,肚子餓不餓?”

In all my dreams; dear; you seem to leave meWhen I awake my poor heart pains。So when you e back and make me happyI'll forgive you dear; I'll take all the blame。

“如果你愛我,我就不餓了。”衛未一胡言亂語著,被季布放在椅子上,“你要是說愛我,我就把這張CD送給你。”筷子敲上了衛未一的頭,衛未一嘻嘻笑,看起來又恢復了活力。

季布有點潔癖,衛未一知道,所以他故意要把季布的房間弄得髒兮兮亂糟糟,就像一隻小動物反覆試探著自己的領地,他試探著季布對他的容忍程度,並且對不斷拓寬的領地興高采烈。季布不喜歡輕易跟什麼人碰得太近,衛未一也知道,他坐在季布的右側,用腳把椅子向季布的身邊推,一直推到挨著季布的椅子,他坐下去就緊緊挨著季布了,空著的左手放在季布的大腿上。

“你想讓我揍你是不是?”季布問他,衛未一裝作沒有聽到,可是季布也沒揍他,足夠十個人吃飯的飯桌上,他黏糊糊地緊緊擠著季布。

虎斑貓扭著肥肚子聞香而至,衛未一跑去把它的貓食碗拿出來,放了點吃的,蹲在地上看著它吃飯。

季布拎著衛未一的衣領,把他揪起來,“滾回來先把你的貓食吃完。”衛未一立刻又擠在季布身邊,喋喋不休地跟季布講廢話。季布從前不願意跟衛未一多話,可是在被衛未一不停地糾纏之後,他又有了一點人生經驗,知道要想讓衛未一停止那些無厘頭的話只有兩個辦法,把他拎上床,或者跟他說話。現在他們還在吃飯,所以他就選擇了後一種方法,“你為什麼不養只血統好點的貓?這隻貓是你撿的吧?”

“唔,那不都是貓嗎?我覺得我的虎斑長得還挺不錯的,你看它多威風啊,貓咪披著虎皮。”衛未一吞掉季布夾給他的菜,“有一天我忽然想養點動物,就跑到一個破爛的開放式小區裡抓了一隻小貓,那住的老太太都喜歡喂野貓。季布,你知道我最愛你嗎?”

“你怎麼把我接著你的雜種貓說,”季布拿拳頭敲敲衛未一的腦袋,“讓我搖晃一下看看裡面是不是進水了?要是你品味高一點,喜歡的東西檔次都高一些,我還能覺得是被恭維了。”

“所以說我不是恭維你,說喜歡你的人肯定太多了,你這個樣子,到了哪裡,所有的人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