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晚了咩!”沈依蝶一手拉著他的手臂,彎下身撫著胸口激烈喘息著。
“睡晚了?!你還敢跟本少爺說!不覺得可恥嗎?”葛瑞奇的額頭彷彿冒出三條黑線。自從這女人當了他的女朋友後就愈來愈不把他放進眼裡了。
“男朋友等女朋友天經地義,有什麼好可恥的?”
“喂!本少爺不等人的!”
“難道你要叫我等你嗎?”
“算了!當我沒說。”如果跟她說等他才叫做天經地義,她恐怕又會跟他訓話一番,他可不想讓難得的假日又在她訓話的火爆氣氛中度過。
今天他一定要跟她確定下來,他的時間不多了,再兩個禮拜他就要畢業了,一畢業他就必須遵照跟父親的約定,即刻前往美國唸書,並且在公司內實習,這一去少說也要個四年五載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來去自如回來探望她還是個未知數,所以在離開臺灣前,他必須跟她約定好。
望著她這張因為激烈喘息而更顯紅潤的臉龐,嬌嫩的肌膚是白裡透紅、水嫩水嫩的,讓他百看不厭,最令他感到怪奇的是,他對別人一向是不給好臉色的,為什麼他始終很怕她給他臉色看?
他捨不得見她委屈,更見不得她生氣,只喜歡看她笑顏長駐。
她這張青春的嬌俏臉龐究竟有什麼魔力?可以讓他對她這麼死心塌地,死都不去看別的女生一眼,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
這恐怕也是他急得要跟她互相約定承諾的原因吧!
下意識摸摸衣袋內的小絨盒,他的心情是忐忑不安的。
沈依蝶納悶的觀察著神色陰情不定的葛瑞奇。他今天粉怪喔!非常、非常地怪,雖然平常他一副吊得欠人扁的模樣,此時也和平常沒什麼不同,但不知怎地,她就是覺得今天的他有那麼一丁點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呢?就像……像……啊!就像言情作家筆下的那種男主角,帶著一抹憂鬱的那一種!
嗯!對!就是那一種憂鬱的感覺。
可是……葛瑞奇應該是黑社會老大的那一型,跟“憂鬱”兩宇根本搭不上關係。
憂鬱王子?憂鬱小生?嗚……光把他的人跟“憂鬱”那兩個字擺在一起,她就覺得噁心。沈依蝶忍不住泛起一陣雞皮疙瘩。
葛瑞奇冷睨她一眼,對她突如其來的怪異寒顫感到好奇。
“你冷嗎?”他動手準備脫下身上的外套。
“不用!我不冷。”
“那你怎麼在發抖?”
“我不是發抖,我是起雞皮疙瘩。”她老實的說。
“什麼事讓你反應這麼極端?”
“沒事!”開玩笑!她如果老實跟他說,肯定替自己招來一頓腥風血雨。
“真的?”她的表情可不像沒事的樣子。
“不提這個。你不是說有事要跟我說?”她趕緊帶開話題,免得他繼續追問。
葛瑞奇瞅著她,就是說不出口,欲言又止了好半晌。
“我們先找個地方坐坐,或是你有想去的地方?”他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詢問她的意見。
“我們到處逛逛吧!這裡可是我們年輕人聚集的鬧區,不逛一逛就離開太可惜了。”沈依蝶伸手翻看一旁小攤販上的小商品。
“好!我陪你逛!”
唔!她就說葛瑞奇今天有古怪,以往的他可是不屑到這種貧民階級的路邊攤來,今天居然一反常態要陪她逛街,可見他的心事很嚴重。
“你有心事?”她眯眼瞅著他。
“沒有,你多心了。”這女人的直覺可真準。
“葛少爺,我認識你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你的心事全寫在臉上。”她邊說邊拐了他一記。
葛瑞奇倚在一邊的牆上,陷入沉思。
她若無其事的走進一家帽子專賣店。“有話就直說,你不是會把心事放在心裡的人,也沒有你解決不了的事情,不是嗎?”她拿起一頂鴨舌帽試了試。
他雙臂插進褲袋內,低著頭踩著地板上的地墊。
“喂!你這樣憋著不會很難過嗎?”這恐怕是葛瑞奇憋呼話憋得最久的一次了。
他忽然冒出一句話,“你會等我嗎?”
“嘎?”沈依蝶將手中試戴的帽子放回原處,挑眉不解的盯著他。
葛瑞奇洩氣的甩手猛擊自己大腿一下,捂唇轉過身。“沒事……當我沒說……這裡好悶,我們出去吧!”
沈依蝶不悅地睨他一眼。她已經有點生氣了,他明明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