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石光華閃動,紫瞳身邊綠光閃動,向四面八方撲去,荊棘刺、食人花、魔鬼藤,紛紛湧湧,如潮水般勢不可當;
娉婷擊退一個修真者,叫道:“小蛇哥哥!”轉身就向山頭跑去,竟然再也不打了。
佘夭浮在空中,五色的天籙神光如百川歸海,向他的體內湧來,但是他再不覺任何痛苦。
他低下頭,首先看到自己生出輕盈的雙翼,翼根處,細密的鱗片一層層排列著,如同精工打造,刀槍不入的鱗片卻排列巧妙的弧度,收束於翼間,現出比最堅硬的玄鐵還要鋒利的爪尖,輕輕在地上一抓,破石有如破紙,沒有絲毫阻擋。他回過頭,就看到自己細長的身姿,金光閃閃的的身體,紫色的起伏如巒的背鰭,鑲嵌在身體的中央。硃色的長尾如同燃燒的火焰一樣伸展開來,比鳳鳥的光輝還要奪目。
他輕輕擺了一下尾巴,就筆直的升上了天空。歸墟就在腳下,風吹著他,太陽照著他,他身形凝重,不動如山,他飄動無方,幻化如綢。他的每一個動作如天籟一樣合乎著宇宙的神韻。
他不再是一條小金蛇。
他,是六合之間的螣神。
正在此時,忽然聽到狂吼大作,低頭看時,正看到西王母和水母娘娘被血色狂魔衝擊著,向他撲來。
佘夭目光一閃,西王母和水母娘娘已經停在半空。他化為人形,一手拉了西王母,一手擁了水母娘娘,半空中輕輕巧巧一個轉身,已在千丈之外。
西王母笑了:“螣,你對我們兩個的待遇,還真是有很大的區別呢。”
佘夭一笑:“你不知道,她為我受了多少的苦,我有負於她。”他身周閃現著五彩神光,轉眼之間,兩女的臉色就恢復了,水母娘娘身上的血氣也漸漸消隱。
西王母道:“想不到,你才一恢復,神力就強大若此,已經超越了前世封神之時了。”
佘夭搖頭:“可惜,我的大部分力量還被勾陳封存,無法啟用,相當長一段時間裡,我不可能與他正面相抗的。”
西王母笑道:“那就是你的事了。”
水母娘娘聽兩人不斷說話,氣惱道:“放開我。”
佘夭卻把她緊緊抱在懷裡,笑道:“不可能,這一回,我再也不放手了。我會把你緊緊的擁在懷裡,絕不會讓你跑掉。”
水母娘娘只覺一張臉龐漲得通紅,狠狠在佘夭胸口捶了一拳,就把臉埋進了佘夭的懷裡,再也不肯出來。
曾經的痛苦、無奈、彷徨、思念,一切的一切,這一刻都值得了。她不再只是他生命中水過無痕的過客,從此她的生命將與他緊緊繫在一起。
一滴淚悄然從眼角滑出,融在佘夭那不沾水火的胸衣上。
“咳咳,我說螣,別急著纏綿,還有個大傢伙得靠你來料理呢。”
佘夭轉身,只見那血色狂魔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眼神裡鬼火閃閃,對著佘夭就是一聲長嚎。
“呵呵,居然還敢向我示威呢,諸神的母親,您說我該怎麼收拾它?”
西王母笑了:“居然還真有一位視我為母親的神靈,那麼我的孩子,你把它捏死好了。”
“遵命,母親大人。”佘夭開玩笑的說道。下一刻,他探手向虛空裡一抓,整個空間似乎都是一晃,接著那血色兇魔的身子不由自主越變越小,它不停的掙扎著,怪叫著,卻阻不住無形中擠壓來的偉大力量。空間裡的血色在迅速的收縮,變小,顏色變濃,變深,壓抑到極點,卻無法釋放。那血色兇魔鐵一樣的拳頭向著虛空裡舞動著,卻是什麼也傷不到。
佘夭的手微微抖動著,他叫道:“啊呀,這個小傢伙的力量還不小呢,母親大人,您的另外一個兒子給了它可怕的力量,這力量簡直可能傷害到我了。可惜的是,現在的我雖然還遠遠比不上您的另外一個兒子,消滅它還是有富餘的。”
西王母笑得受不了:“螣啊,你是佘夭的時候多老實,多聽話,怎麼才一復原,就變成這個臭樣子了,貧嘴賤舌!別叫母親了,把我的都得老了,還是叫娘娘好聽呢。”
佘夭奇怪道:“怎麼?我和原來有差別麼?我還是佘夭啊,我怎麼不覺得我有變化。水母,你覺得我有變化麼?”
水母娘娘正百感交集,根本沒有聽清他們兩個在說什麼,愣了一下道:“什麼啊?”
“我的變化。你有沒有感覺到我現在有什麼明顯的變化?”
水母娘娘臉一紅,不知感覺到了什麼,猛的捶了佘夭一拳,嗔道:“你壞死了!”
“啊?”佘夭大為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