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就是想試試我的‘神威’,所以才一再在我面前動輒以兵戎相見的嗎?!”
“外臣誠惶誠恐……”長船貞親真的顫抖了起來,好像已經預備開始滾動了。“鄙上宇喜多殿下素來就對您諸星予州殿下懷有崇敬之心,前年在但馬出石城所發生的那場誤會,實在是我家殿下被家中那些狂妄無知之輩所挾,以至不能自已!可即便是如此,我家主公依舊不敢以自己旗號直面殿下軍威,所以全軍這才掩旗而進,不過到底是螢火難以與皓月爭明,鄙家上下徒自取辱而已!”
“那麼這次呢?”聽他這麼說,我的心裡已經好過了許多,虛榮心進一步得到了膨脹。
“這次的事情鄙上實際是有苦難言……”聽語氣長船貞親真的好像有許多苦衷。“織田右大將與毛利家西國爭雄,宇喜多家只能是夾在這兩大勢力間苟延殘喘。由於歷史、地理、人文等諸多因素,宇喜多家這才不得不託庇於毛利家門下。既然過得是寄人籬下、仰人鼻息的日子,如有號令又怎敢違抗?三戚川上予州殿下軍威浩蕩,鄙主公不敢正視倉惶而走,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敵人既然“服軟”到了這個程度,那麼也就算殺人頭點地了,我對竹中半兵衛使了個眼色。
“為兩家合計長船大人辛苦了,一路上還平靜吧?”他算是替我問候了一下。
“好,可以說是非常之好!”長船貞親作直了身子,臉上“諂媚”的表情更加濃重。“……諸星殿下的軍隊真可謂是仁義之師,旦夕之間數破強敵卻又秋毫無犯!貞親一路行來唏噓感慨,西國能有你這樣的賢者真是一件幸事,同時為能身在西國而深感欣慰。我在您控制的區域裡未遇到絲毫阻礙,只是鄙家一再蠢行失誤,以至外臣歸途滯澀!屆時……”
“放心,到時候我會派人護送你的!”我不知道他怎麼會得出了這麼個結論,難道我做過類似殺害使者之類的事情嗎?
“照大人所言的意思,宇喜多殿下似乎不願與我們為敵了?”蒲生賦秀問到。
“這個自然!憑宇喜多家的微薄力量,又怎麼敢與予州殿下的天下強兵相抗衡?不過嘛……”說到這裡長船貞親又猶豫了一下。“目前宇喜多家畢竟還在毛利家的卵翼之下,許多事情也是有心無力,關於這點還請予州大人一定體諒!”
“這是什麼意思?”我一時有些胡塗。
“照這麼說……”長野業正看來是明白了。“貴方是想與鄙上‘消極作戰’了?”
“消極作戰?這個提法真是貼切,宇喜多家上下都是這個意思!”長船貞親興奮的連連點頭。
“那宇喜多殿下就沒有什麼‘表示’嗎?”蒲生賦秀詢問到。其實我早就想提這個問題了,只是出於勝利者的高姿態有些不好開口。
“鄙上在外臣來時明確交代,必要向予州殿下表示出足夠的誠意!”說到這裡長船貞親頓了一下,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宇喜多家願向予州殿下獻上,美作國的苫田、久米、真嶼、大庭四郡,共計12萬……”
“什嗎?!”我的腦門有些發頂,不用量也知道血壓升了上去。“苫田、久米已在我手,真嶼和大庭也是指日可下!宇喜多直家憑什麼慷他人之慨?!浦上家的事又憑什麼由他來作主?!”我由於一時激動,竟違反了外交慣例而沒有用敬語。
“也難怪予州殿下生氣,這件事確實也是有些無可奈何!”長船貞親嘆了口氣,好像對我很體諒。“本家部隊在三戚川為殿下神威所攝,惶惶然退回本領,由於本家和浦上家淵源頗深,就打算勸阻他們不要再與予州殿下為敵。途中驚聞浦上宗景殿下過身,兩位少主爭鬥猝起,就開入天神山城想為他們調解一番。可惜兩位浦上殿下年少意氣,竟不聽鄙主公獻四郡與予州殿下的赤誠良言!在這種不得已的情況下,鄙主公無奈暫時接管了浦上家的全部事務,預備在兩位殿下清醒過來後再行奉還……”
宇喜多直家是個大混蛋,這一點完全可以定性了!他一定是藉口協助浦上家防禦我,說不定還向浦上家的兩個小廢物分別許下了助他們奪位的甜言蜜語。待到進了雞窩這隻“狐狸”立碼露出了猙獰面目,不但把兩隻“小雞”叼在了嘴裡,還居然敢對著我這隻逼進的“獅子”張牙舞爪。現在我覺得剛才長船貞親的恭順態度完全是對我的諷刺,看來不殺幾個人是不行了!
“看來宇喜多殿下是鐵了心,要和織田家、和諸星殿下對抗到底了?”蒲生賦秀沉著臉問到,聲音裡充滿了憤怒。
“波奪野家怎麼會有這樣的膽量?!”長船貞親發出了一聲驚呼。“……以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