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嗎?”這個結果令我感到一些意外。
“主公說請殿下可以到京都去暫住一時,現在看來對殿下養病也是有些好處的!”
第五卷 天數 4、放鬆一下
我在京都的宅邸原是買的一家落寞公卿的舊居,他們本就是人丁稀薄後又被貶了檔次,不得已在流落外方去作食客前把房子讓給了我,好歹算是籌集了一筆路費。
剛接手時這裡可真是看不得了,房倒屋塌殘垣斷壁,也就是原先的格局還算說的過去。我找來角倉了以幫忙,很是經過了一番整修才逐漸恢復了一些模樣,又經過這幾年花草樹木的自然生長和人為修整,總算是掃除了所有不合時宜的痕跡。
轉眼我到京都已經有一個多月了,時間進了天正七年(1579)的九月。總算是度過了京都難耐的酷暑,秋涼漸起草木卻還依然茂盛。這一個多月裡來拜訪我的人不少,但大多數情況下我依舊是高掛“免見”,而織田信長那裡卻沒有來過任何訊息。
雖然是午後的兩點,但太陽已經不那麼歹毒了。午睡後的我一個人坐在花園的靜室裡,手捧著一本《道德經》在細心研讀著。“妙……真是妙啊!”看至精彩處,我不禁用手在桌子上輕輕打起了拍子。
我個人覺得《道德經》寫得並不算深,有些古文基礎的人基本上都能看懂。不過對於這個“懂”字究竟要如何解釋,那可就是個見仁見智的問題了!而似乎剛出蒙的童子能看明白大概的意思,而耄耋的宿儒卻也不敢說是通曉,這似乎有些像圍棋,僅黑白兩色卻已窮盡了天道。
嘆了口氣放下手裡的書,卻正好看見旁邊的一本《逍遙遊》。老子的無為、無思、無慾,再加上莊子的逍遙無極,應該是已經囊括了宇宙間的一切道理,至少是人生的所有迷茫吧!
插入頁籤後我把書整理好,放在了桌子的角上,看書這種事每天不必太多,但最好也不要間斷。“誰在外面?”我端起茶杯揭開蓋,吹了吹飄浮在上面的茶葉梗。
“主公,您有什麼吩咐?”門開處伊木半七跪坐在外面,看來今天是他在當值。
“去看看仙鯉丸起來了沒有,把他叫到這裡來!”我喝了一口手中的茶,品味了一下然後又放回到桌子上。仙鯉丸元服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我想讓他自己出去拜訪幾個人。雖然目前我的意圖是保持低調,但在他則未必一定也要這樣。
“回稟主公,今天少主沒有午睡!”伊木半七的身子顫抖了一下,稍稍顯得有些不安。“午飯後少主說要出去走走,然後就換了一身衣服離開了,因為主公在午睡所以就沒有稟報。當時總管井上大人詢問了幾句,但少主只是應付地答應了一聲!”
“都有什麼人跟著?”聽了他的話我微微愣了一下。因為在京都所以我對仙鯉丸管得不是很嚴,這麼大的人也該有些自己的事了,不過沒有事先告訴我這卻是沒有過的事。侍從們可能是想在我注意之前,仙鯉丸就會自己回來了。
“是後藤大人和明石全登!”看到我有些不愉的臉色,他又急忙補充道:“不過已經安排了五個劍術高強的侍衛化裝跟隨,而且另有十個忍者也散佈在周圍保護!”
“哦!”我這才點了點頭,在京都這樣的保衛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看著窗外隨風輕輕飄動的松枝,我又陷入了沉思。
仙鯉丸雖然基本上屬於中規中矩的孩子,但畢竟正處在叛逆性格(不知道此時有沒有這個詞)最強勁的時期,渴望自由擺脫束縛也在情理之中。“我是不是表現得太謹慎了?作樣做會不會反而讓人覺得更假?”不知怎麼我忽然間聯想到了我自己,想著想著居然越來越憋屈。“今年我不過34歲,未必就得一天到晚裝成個老頭子!瀟灑地活上一回,也不見得誰還能把我給吃了?”打定主意後我對依舊跪在那裡的伊木半七說道:“我也要出去走走,你先去準備一下!”
“是,主公!”伊木半七半俯身行了個禮,接著又問道:“車駕衛隊馬上就可以準備好,請問把先導派往哪個方向!”他以為我閒極無聊要去拜客了。
“不,不是的!”我搖了搖頭站起身,向著屋外走去。“我想到街面上走走,不張揚,用秘密的身份。人也不多帶,就你和貞友、佐吉三個人就可以了。你們也都要穿得樸素些,不要讓別人認出來!”
“主公!這……只怕不妥吧!”現在已經是初秋時節,可他的腦門上卻一層一層冒出了汗珠。“主公萬金之體,稍有差池不是屬下能夠擔待得起的!”
“這畢竟是近畿,會有什麼大事!”我準備先回臥室去,所有替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