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一定不堪設想。當時的謠言滿天飛。還有人……”
“還有人說我已經起兵謀反,打算自立為主了是嗎?”我輕輕地捻著小鬍子,用玩味的目光審視著他。
“哦!……是的!”聞聽此言他的身子微微哆嗦了一下,不過迅速穩定住了。“不但如此,而且這種傳言相當盛,抱有懷疑地可是大有人在。可對於這種話我是絕對不信了,你諸星殿下絕對不可能作出這種事情來!”
“到底是當年一道出生入死的兄弟啊!”我心中不免有些感慨,不過好像並不全是因為他對我的信任。至於究竟是為了什麼。
似乎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後來好不容易大亂塵埃落定,幸虧由您止住了這場大禍!我本來早就該去拜訪您的,可……可……”他到這裡就說不下去了,可了半天也沒可出個所以然來,好像這個理由非常的難以啟齒。
我並沒有催他,就這麼微笑無言地慢慢等著。他不是為這個什麼不知所謂的理由在措辭,只是不知道該怎麼把對我的恭維轉化到他真正想表達的意思上來。可是不知道我地目光是不是對他造成了一定的壓力,他的口吃越來越加厲害。
“來人哪!”我對著門外大喊了一聲,隨即有人從外面把門拉開。“去替山內大人換一杯茶來!”我吩咐到。
“謝謝!”山內一豐感激地點了點頭。
茶很快被換了上來,新沏的好茶香氣四溢。其實他原來的那被同樣是好茶。同樣是熱的。同樣剛沏了沒有多少時間。可是新換上來的這杯茶似乎更得山內一豐屬意,他低著頭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味著,好像那真是一杯瓊漿玉露。而他也到了千利修那般的境界。我卻不想再等了,這個喝法還不到天亮去。
“三法師殿下還好嗎?”我手託著自己的杯子輕聲問到。
“哦……好,他也非常掛念您!”一個三歲的小孩是不可能掛念一個幾乎不認識地人地,山內一豐這麼說只是本能的回答,不過他也馬上意識到了自己話裡的不妥之處,因而急著把話又往圓里拉。“諸星殿下舉兵討伐叛逆,為三法師殿下報了父祖兩代大仇,功在社稷可這恩卻是……”
“起兵平叛既是公義又是本份,恩是不敢說地!”我義正詞嚴地表達了態度後又長長嘆了口氣,顯得有些悲慼地說道:“主公先世之後少主跟著蒙難。原本聲威顯赫的織田家居然也受到了如此創傷,真是世事難料。我也是一個父親,現在三法師殿下的處境我是深有體會的,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諸星殿下能有這樣的意願我們也就安心了,如果不是三法師殿下年少不便於行的話一定親來探訪!”山內一豐好像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神情為之輕鬆了不少。“三法師殿下眼下還在歧埠,不過很快也會到清州來。身為織田家嫡出長房的血脈,理所應當由他來繼承織田家的法統。可恨現在有些人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在那裡蠢蠢欲動有所圖謀。我們幾個守護三法師殿下地家臣和羽柴殿下商量後……”
“哦……”從我的嗓子眼兒裡發出了重而低沉的一聲。就像是猛獸因憤怒而發出的低哮。從他身上收回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茶杯上,剛才濃重的熱氣現在已經淡了許多。
山內一豐的額頭上瞬間冒出了許多細小的汗珠,在燈光地對映下形成了亮晶晶的一片。如今幾大巨頭之間的矛盾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甚至什麼時候開戰也成了某些人在預測之中的事。
“羽柴殿下……羽柴……我們一致認為:如今能替三法師殿下的主持公道的,那一定就是您諸星殿下了!”他終於轉過了這個彎子,但是也被憋得相當辛苦。“諸星殿下在織田家臣當中可謂德高望重,最難得的是急公好義不計私利。多少次的關頭都是您主動以大局為重,這次必然也會為織田家的正宗法統而仗義直言的!”說完他就兩眼直勾勾地盯視著我。
“嗯……”我低垂著眼皮沒有看他,好半天才從鼻腔中發出了悠長的一聲。“遵循古制:繼承自然是嫡出長子,長子不在則順推為長孫。況且這次織田家是主公先去世,信忠少主遇難在後,根據‘國不可一日無君’的傳統,信忠少主是事實上已經繼了位的,缺少的之不過是個儀式。進而推衍起來三法師殿下自然是當然的家督,但是……”我知道情緒已經有所緩解的他此刻最不想聽的就是這個“但是”,可是話我還是必須說在前面。“眼下織田家正處在一個微妙的時期,上可直達九重下則永墮黃泉。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講,立一個有一定威望並且已經成熟的家督才是上策!”
“諸星殿下!”山內一豐驚呼聲中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