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但這也是身上重壓的結果。要是一旦那隻鼎鬆動了,這隻烏龜又會重新爬動使桌子傾覆。如果有朝一日主公成為了桌子上的那隻鼎,雖然替換掉這隻烏龜不一定是個好主意,但也千萬不要忽略了應該給他的重壓!”
“哦……”這可是個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的比喻,在他心裡居然已經把德川家康看得如此透徹。不錯!那就是一隻烏龜,但並不是誰都壓得住的烏龜。我低頭又看了看手裡的那個信封,那裡面應該是一塊永遠壓住烏龜的巨大“石碑”。
“好了!老臣言盡於此,主公請回吧!”片刻之後長野業正把手收了回去,灰暗再次整個籠罩了他的臉頰。
“老師……”我沒想到他會下逐客令,不禁愣了一下。
“猛虎應該死於深山之中,而不是人的眼前!”長野業正一度睜大的眼睛再次閉上,似乎整個房間的光線也隨之暗淡了下來。“老臣想再積攢些氣力,多等些時候,有些事情我還沒有看到呢!”
緩緩走向了門口,慢慢拉開了門。外面站著長野業盛和幾個醫生、下人,隨著門開他們的目光一下子全都投向了我。“老師……保重啊!”我緩緩說到。
“主公請放心,見不到武田家覆滅臣死不了!”長野業正的聲音雖然微弱,但清晰地從身後傳來。
“嗯!”我邁步走出了門,沒有再次轉身。醫生和下人進了屋門再次被拉上,長野業盛無言地陪我向大門走去。
大門外我的親衛隊已經重新整裝待發,我的戰馬也被拉在了面前。我搬鞍認蹬跨上了馬背,伸手摸了摸懷中的那兩封信,它們使我的心堅定了起來,就向東方正在緩緩升起的太陽。
第五卷 天數 20、另有內幕(上)
這是安土城裡的一間略有些幽暗的小會議室,滿打滿算這裡坐的還沒有10個人。對於宿敵武田家的進攻本該是一件大張旗鼓,顯示聲威的事,可如今搞得卻像是一場密謀。
織田信長還沒有來,各懷心事的幾個人全都眼瞧著自己對面的人在發愣,我的對面是丹羽長秀,看著還算好些,明智光秀定定地瞧著柴田勝家可不知道是個什麼感受。我坐在右側第二席,上手是織田中納言信忠,對面的第一席坐的是德川家康。
制定的方案在前天就送了進去,但是我已經知道這個計劃肯定是要被改變的。其實這個改變的因素早在五天前就已經確定,織田信長之所以沒有馬上通知我,恐怕是為了造成一個高深莫測的效果。而我呢,自然也不會隨意去打破他的頑童心理,裝糊塗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稍稍轉了一下臉,我的目光從丹羽長秀移到了德川家康的臉上。他此刻眼觀鼻、鼻致口、口問心,一派心如止水無慾無求的樣子,活脫脫一個老僧入定,但實際我非常清楚,他興奮地幾乎要顫抖了起來。
難怪有很多人用“烏龜”來形容德川家康,從他出生那天起就被一塊又一塊大石頭壓在身上。從今川義元、到後來的織田信長、武田信玄,每一個人都不是他所能抗衡的,而每一個人都不會給他發展空間。今天終於好了,武田家滅亡後東面的大門就開啟了。織田信長已經許下了把整個駿河給他,富足金礦加上通往遼闊關東的走廊,超越今川義元的八十萬石領地,想必他此刻已經快要瘋了,只是不知此刻他是否想起了兒子信康?
“諸位久候了!”我正想繼續分析別人,織田信長卻大步從裡面走了出來。這回他例外的沒有讓近侍通報,而且赤腳走在地板上沒有什麼聲音。“這回我們就是要討論一下對武田用兵的時,三五天之內朝廷的旨意也會下來。現在我先公佈一下大家的任務……”說著他將手裡拿著的幾張紙展開,放在面前的矮几上。
“哦……”我有些意外於這種情況,往常不管是不是走過場都得要先討論一下。今天看來他是已經下了決心,但有必要表現得如此急迫嗎?
“作為此次進攻的主力,我將率我本部及南近江、山城、河內兵馬,共計三萬餘人,走東海道進攻武田家!”織田信長看了看的一張紙,然後抬起了頭。“我將在浜松會合德川殿下,首先攻取駿府,然後分別從富士山麓和天龍山麓進入甲斐南部。相對這是最好走的一路,請德川殿下至少配合一萬五千兵力,沒有問題吧!”他看了看邊上的德川家康。
“內府殿下但有所命,我三河武士至死無悔!”德川家康還是沒有表現出欣喜若狂來,但是想來私下裡對自己這方面的要求卻已是表示過了,並得到了滿足。這次光別的不說,僅協助說服北條家一項他就居功不小。
“似乎薄弱了點……”池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