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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從這裡的窗望出去,是一片銀裝素裹的山脈,月高高的掛在山間穹頂,銀輝漫漫。

已經四天過去,他們一定急壞了,而她,連自己身在哪裡都不知道。

洛爾斯做事謹慎,就連他進來時坐的那幾輛車,也都是卸了車牌駛進來的,有意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在哪裡。

其實即便知道了又能怎樣呢,在沒有丁點通訊裝置的這裡,她即使知道了這是哪,也傳不出去訊息。

洛爾斯沒死,她也只是在最初的時候猜想過,即使他並不是布諾斯家族多得寵的孩子,但那場葬禮仍舊辦的太匆忙、太簡單。

其實真相不難猜,只是很少有人會想到那個家族的絕情殘忍。

為了選出最優秀的繼承人,威爾放任著這些血親們用各種手段相互殘傷擠兌,冷眼旁觀,甚至,推波助瀾。

如果他真的如所表現的那麼疼愛年樂樂,就不會這麼清清楚楚的擺出來,以至於招來那麼多接二連三的暗殺。而現在他會將年樂樂送回到邵家,恐怕也是因為他知道了年樂樂沒有了醒來的可能,既是彌補對這個外孫女的愧疚,也是在給邵家一個交代。

瞧了眼包著紗布的手,剛剛在吃飯時晚姨一直照顧著那名酷似年幼時自己的女孩,甚至連眼睛都不曾抬一下,唇邊笑意清淺溫柔,竟看得自己有些莫名的心酸。

晚姨,那個有著明顯東方人特質的女人,短短的一次見面,她卻給自己留下了那麼深刻的印象,甚至在這種情況下,知道以後的一段時間裡要跟她生活在一起,心裡竟有那麼一絲詭異的喜歡。

她應該不是洛爾斯的血緣親人,但洛爾斯對她的尊重卻是真真實實的。

洛爾斯的相貌俊美陽光,但沒有人會忽略掉他眼中的陰沉冷酷,也只有在晚姨身上,那片冷酷的湛藍中才會蓄起點點暖意。

在她還是年樂樂的時候,曾不止一次聽過洛爾斯的事。因為口述者的不同,每個人的看法也都參差不齊。有人輕視鄙夷,也有人崇拜敬佩。

他是家族聯姻的不幸犧牲品,母親在生下他的第三天提出離婚,之後便不知所蹤,父親也在他三歲的時候意外致死,據說還是在前往情人家的路上。

八歲時他被人擄去了美國,七年後再度回到眾人視線,憑藉著狠戾果敢的作風,凌厲決絕的手段,很快得到了威爾的關注,成為實力不容小覷的候選繼承人之一。

沒人知道在那七年裡發生過什麼,對於那段經歷的猜測眾說紛紜,但所有的言論中,都沒有出現一個被喚作‘晚姨’的東方女人,連丁點相似的形容也沒有。

這樣一個明顯的存在,竟然能在訊息網強大的布諾斯家族中隱藏得那樣好,可見洛爾斯對她的看重。

一頓飯吃的食之無味,在結束時葉瑾年路經少女的身邊,眼瞧著那雙放在桌下的腿朝著自己伸過來。

如果是平時的葉瑾年,自然不會被她絆倒,甚至還能給她一點教訓作回報,可不同的是,此時的葉瑾年因為藥物的關係,行動能力遠遠跟不上精神反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得逞。

而那時就站在自己身邊的成銘絲毫沒有要扶住自己的意思,冷眼看著她被絆倒,情急之下,她顧不得狼狽的抓住了木質的扶手,雖然止住了下跌的動作,但手還是被花紋的稜角刮傷了。

在她抬頭的時候,清楚的看到了成銘眼裡的幸災樂禍,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那麼快抬頭,表情有些僵硬。

看來自己果真是流年不利,跟楚若的情人同處一個屋簷下,以後的日子一定會相當精彩。

樓下那幢跟葉家祖宅一模一樣的古鐘敲響,新的一年終於來臨。

她之前還在想,今年的新年有邵司佑的陪伴,有父親跟姐姐在身邊,葉揚的眼睛復明,葉家的生意也進入正軌,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什麼煩惱都可以忘掉。

沒想到,竟是被困在一個詭異般相似的房子裡,孤零零的一個人度過。

不知道他們現在是怎樣的焦急,司佑他,一定在為那天的離開後悔吧。

司佑,司佑…

這幾天她一直刻意的不去想這個人,因為一旦想起,思念就會像決堤的水衝過她強築的壩,難以收拾。可越是隱忍,就越是強烈。

她想他,很想很想。

鼻間有些酸澀,眼眶也有些潮溼,很少流淚的她不知不覺已經開始變得愛哭。曾經,南宮明旭的失蹤讓她一夜之間變得堅強;如今,邵司佑的溫柔將她潛移默化變得軟弱。

形容感情的詞,從來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