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旗臨市不算近的烏臨,地處南端氣溫要較旗臨市暖和得多,兩人在當地的清晨抵達,葉瑾年睏倦的揉著眼睛,對於選在這個時間的旅行有些不滿。
也因此,在飛機降落以後,葉瑾年揉著朦朧的睡眼起身,以沉默做抗議,一言不發。
“等等。”邵司佑伸手阻止了葉瑾年準備下機的動作,變魔術一樣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小鞋盒,裡面是一雙白色的小棉靴。
修長的手指挑開葉瑾年厚重大衣的衣襬,露出了裡面那雙精緻的高跟鞋。
“先把這個換上。”
葉瑾年的睏意一掃而空,有些驚訝的看著在自己面前俯下身來的邵司佑。
習慣了將所有事情做到萬無一失,所以她不會真的頂著奇裝異服去參加校慶晚會,厚重的大衣下,是她精心挑選過的華麗禮服,以備萬全。
沒人發現,與她這一身臃腫妝扮最不協調的,不是臉上精緻的妝容,而是厚重大衣下的那一雙高跟鞋。
除了邵司佑。
珍珠般圓潤的腳趾輕輕蜷起,葉瑾年下意識的向後縮了縮,逃開邵司佑握過來的手,卻換來他低笑的輕哄:“乖,別動。”
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霸道,邵司佑擒住葉瑾年急於閃避的腳踝,細心的把一雙小棉靴套在她腳上,然後揉揉滿臉緋紅的葉瑾年的發:“外面冷,小心著涼。”
*
看出葉瑾年的疲態,邵司佑推掉了這邊分公司的所有應酬,就近先找了個酒店休息,而葉瑾年則是昏天暗地的一直睡到了下午才清醒。
床邊擺放著嶄新的衣服,葉瑾年擁著被呆坐了一會,才在輕微的敲門聲中開始梳洗。
用過晚餐,邵司佑開車帶著葉瑾年出了門,繁華的都市,流溢的霓虹,在車窗外快速的掠過。
車子停在歌劇院的門前,葉瑾年很奇怪,邵司佑帶著自己興師動眾的來到這裡,竟然只是為了帶自己來欣賞一場歌劇。
而邵司佑則是在葉瑾年疑惑的目光裡溫和淺笑,揉著她黑順的發解釋:“這裡是世界巡迴演出在國內的唯一一站,送給樂樂解悶。”
劇院的門前,等待入場的隊伍排得很長,可見來演出的義大利劇團有多聞名,一身正式的白色禮服的邵司佑俊美優雅,舉手投足間帶著難掩的貴氣,而身邊嬌小玲瓏的葉瑾年,淡妝薄施,清麗可人,兩人一出現,出眾的氣質立即吸引了許多關注的視線。
不想葉瑾年在外面受冷,邵司佑提前已經安排好了關係,在劇院經理的親自接待下從偏門先行入場。
“人多,小心走散。”邵司佑清潤好聽的聲音緩慢響起,拉著葉瑾年的手走過布著紅毯的通道。
而葉瑾年有些無奈的看了看還沒有到開放時間的空蕩劇場,水眸眨啊眨,浮起淡淡的笑意。
舞臺的背景很華麗,演員們匆忙的在臺上行走,為接下來的表演做準備。
當整點的鐘聲響起,劇場大門開啟,觀眾們開始入席。
不愧是首屈一指的劇團巡演,十分鐘內,劇場內慕名而來的觀眾座無虛席,人聲鼎沸。
隨著悠揚的小提琴聲響起,會場上瞬時安靜下來,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掌聲。
那是一場華麗夢幻的演出,有序變幻的節奏,各種樂器的美妙融合,優美的舞步,迷人的嗓音,每一個動作都那麼扣人心絃。
歌劇的內容是一個男孩無意間結識了一位少女,忽然間萌發的愛戀,一步一步,從默默無聞到兩心相知。
沒有理由的愛,只要一瞬間。
所有的音樂聲戛然而止,高亢的男高音卻在此時迸發,說著這樣一句臺詞,直擊人的心底,引發共鳴。
清越的鋼琴聲伴著輕喚的女音,宛如私語般輕柔的回應,卻讓每個人心裡升起那一絲絲感動。
當長大後男孩深情的望著曾經深戀過的女孩緩緩伸出手去,得到愛人同樣深情的回應,兩人用近乎低喃的語氣重複著最開始的那一句話,沒有理由的愛,只要一瞬間。
誰年少時沒有做過那樣的夢?不需要奢華的修飾,不需要華麗的言辭,簡簡單單,卻帶給人心底最真實的感動。
帷幕緩緩放下,掌聲再起。
“喜歡嗎?”當眾人紛紛離場,邵司佑坐在席位上,淡笑的看著葉瑾年,她臉上的表情令他很是愉悅。
“很感人。”葉瑾年點點頭,很感人,卻有些難以實現。
太少有人會為一份初初的心動堅持多年,而且誰又能保證,那樣的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