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乃是混元派的一樁醜聞,他貿然提起舊事,未必不會惹得蒼虛真人不高興。只不過雪夕口口聲聲叫著大哥,卻不能遇上些困難,就舍了那份難得的情誼。
劉卓定了定神,把心一橫邁步就往裡走。雖然並不是第一次來蒼虛真人的仙居,但前幾次全在會客的正廳,還是頭次往後院裡來。沿著一道長廊往裡面走,左手邊是白色的花牆,左邊每隔一丈立著一根紅柱,梁頂雕畫精緻,上覆青黑色的瓦片,蜿蜒曲折精緻雅逸。
出了長廊已經來到了另一方院落,撲面而來一股淡淡的清香,滿眼嫩綠青蔥,奇花異草,美景無雙。院子左邊是幾間素雅簡單的精舍,右邊挖了一口池塘,水色青碧,浮萍緩漂。在池子中間一口泉眼,“汩汩”往外噴湧,蕩起層層碧波。
水塘南邊立著一座青竹搭成的小涼亭,只見蒼虛真人亭中安坐,手裡執著一根魚竿,雙目微闔,似笑非笑,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劉卓順著鵝卵石鋪成的石子路,走到亭子外頭躬身施禮道:“弟子拜見掌教師伯。”
蒼虛真人並沒回頭,只淡淡道:“來了就進來坐吧。”劉卓也不客氣,直接走到廳中石墩坐下。又聽蒼虛真人接道:“如今秦師妹閉關渡劫,你又修煉日短,若有何困難疑惑皆可前來問我。”
劉卓趕緊道謝,稍微頓了頓又道:“弟子還真有一事請教師伯。”蒼虛真人淡淡笑道:“你可是要問雪夕之事?”劉卓並不驚愕蒼虛真人能直接點明,畢竟他與雪夕的關係也不是什麼秘密。上次雪夕為尋母親受騙上當,才引出許多事端,如今更不難想出其中的關鍵。應道:“弟子斗膽,想代那苦命的妹子跟師伯討個人情。”
蒼虛真人臉色淡然,也看不出息怒,沉吟良久才嘆道:“吳源師弟啊!你可知道當初一時衝動,輕生而去,卻把你的妻兒全都害了!罷了。既然你來提起此事,想必是那丫頭時來運轉,就允她離開終南山,尋找她母親去吧。”
劉卓趕緊道:“弟子代妹子謝過師伯開恩。”蒼虛真人眼角瞟他一眼,淡淡道:“聽說雪夕那丫頭練了《混元真經》,你可知道此事?”劉卓頓時臉色一僵。雖然早就想好應對之辭,但此時面對那面無喜怒的師伯,他卻怎麼也難以開口詭辯,半天才頹然點頭道:“弟子願意領罪。”
蒼虛真人淡淡道:“你來領什麼罪,想必是當初吳師弟留下的法訣,那丫頭自己修煉成功,又與你有何干系?”劉卓驀地一愣立刻明白,順著應道:“師伯所言極是,定是吳師伯的遺藏。雪夕妹子吃了許多苦頭,這回終於要過上好日子了。”
蒼虛真人卻輕嘆一聲,緩緩的搖頭彷彿非常無奈。劉卓疑惑問道:“師伯怎會搖頭嘆息。莫非其中有何不妥麼?”蒼虛真人道:“你終究是個小孩啊!有些事情又怎會明白,難道你認為修煉了法術就真的好麼?”
劉卓臉色一滯,卻聽不懂此言意思,不過他知道蒼虛真人說話絕不會無地放矢,便靜靜聆聽玄機。片刻之後蒼虛真人才接道:“雪夕那丫頭原本就有妖族血統,就算不修仙法,也能活上千年|Qī|shu|ωang|。原想她能在山中無憂無慮,與花草仙藥為伴,也未必不會一件幸事。又何必非要跳進紛繁複雜你死我活的修真界!只可惜天意弄人,既然她要去尋母,我便不攔著也罷了。唯獨提醒你,人生在世必要有個擔當。如今你將雪夕拉出了平靜的日子,一旦以後招來大禍,你必需幫那孩子擋去災劫。”
劉卓沒想到今日來見蒼虛真人竟然會是這般結果。原來他以為不允雪夕修真。乃是因為顧忌她地身份。更是因為混元派地臉面。沒想到蒼虛真人竟另有想法。現在想起來。若讓雪夕就這麼呆在終南山上。無憂無慮地過日子也未必不是好事。雖然單調卻簡單而安全。只可惜覆水難收。事到如今已不可能再回頭了。又想到半年前。雪夕才一出山門。就引出來那些事端。不由得灑然失笑。暗自嘆道:“哎呀!我地雪夕妹子啊!原來還沒看出來。你還真是個惹事精呢!”
蒼虛真人看出他表情流露。笑道:“小子。你自己要惹上那丫頭。日後還不知引來多少麻煩。你可心裡有個準備。”劉卓摒棄雜念笑道:“師伯放心。雪夕既然呼我一聲大哥。就算有什麼事還能嫌她麻煩?而且天意損補。有失必有所得。我就不信雪夕只能給我帶來麻煩。”
蒼虛真人笑道:“好!你能有此見地也算雪夕丫頭地幸事。此去北海寒冰島。島上有一座大火山。山腰一座洞穴深入地下。雪夕母親地元神就在其中修煉散仙。你們前去之後不可貿然進去。當年為了保她元神不被外人窺竊。我和幾位師弟合力在洞外封下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