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淨,才發現雪夕竟只含笑看他吃,自己竟還沒動。不禁覺著不好意思,訕訕笑道:“妹子怎只看我吃,莫非吃相太醜,又讓妹子笑話了。”
雪夕笑道:“那湯本是專門給大哥做的,這株黃精少說已長了千年,藥力兇猛常人難受。雪夕**凡胎,可不敢亂吃的。”說時已執起筷子,夾了旁邊盤中一塊鮮菇放入口中。
這時劉卓才覺著心腹溫熱,,竟有一股熱流緩緩匯入丹田,旋即又湧出來,通達四肢遊走百脈。執行了一個周天,全都轉化成精純的真元,緩緩返回丹田。劉卓雖見識不多,卻知做湯這隻黃精一定不是尋常東西。不禁擔心道:“藥田乃是教中重地,剛才那隻千年黃精已算寶物,妹子用它做菜,萬一……”
見劉卓還想到她的安危,雪夕心裡更感動,道:“大哥不用擔心,這點分寸妹子還知道。藥田裡除了山頂幾株仙草,其他全都沒數。平時我若餓了,也可採來當作飯菜。千年黃精雖好,但在這也不是稀罕物件。”說時又從盤中夾起一塊道:“這還是千年人參,大哥也嚐嚐味道。”
二人邊吃邊談,直等盆光碗淨已是月上樹梢。雖然已認了兄妹,終究男女有別,劉卓也不好在此留宿,相約常來常往才依依惜別。
劉卓獨自回了雲霞洞修行,日月輪轉又是幾日過去。這日清晨他正在洞外練劍,忽見天際銀光閃動,眨眼間已到了近前,光嵐斂去秦瑤靜一襲雲裳飄身落下。
這些日劉卓苦心練劍,已甚有心得。尤其上次那一頓藥膳,當時吃了還不覺如何,這幾日才顯出功效。體內精氣十足,更覺神清氣爽,真元運轉益發順暢,就連操縱飛劍也更隨心意。就盼著仙子師父快來,才能學習其他法術。
見仙子師父回來,劉卓趕緊收了飛劍,迎上去問安。秦瑤靜遠遠就看見他練劍,那精美的容顏還是冷冰冰的,點了點頭道:“這些日並沒懈怠,劍術已甚有些模樣了。”
劉卓笑道:“全是師父教得好。”秦瑤靜冷笑道:“是嗎?我教你下山跟人打架了!”劉卓驀地臉色一變,也收起笑容道:“師父欲以此責怪?”秦瑤靜冷道:“你以為呢!”劉卓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弟子自覺問心無愧。就算師父以此責罰,弟子也全都領受,唯獨……”
秦瑤靜臉色依然清冷,但眼神已微露柔和,道:“唯獨怎樣?”劉卓毅然道:“就算因此受罰也是口服心不服。”
第17回 御劍長空
聽見劉卓直言,秦瑤靜也並沒生氣,反而難得顯露一絲笑容,猶如百花盛開,更盛桃李枝頭。轉 載 自 道:“幾日沒見脾氣長了不少,剛才雪夕那丫頭還囑託我,讓你無事多去看看她。”原來秦瑤靜才從雪夕那回來,早就知曉來龍去脈,自然不會真的因此責怪。說罷又嘆了一聲:“雪夕那孩子命苦,難得她與你投契,可莫負了這一段友誼。”
劉卓吁了一口氣,心裡更好奇,問道:“師父好像與雪夕妹子甚為相熟,不知她怎會在咱們山中看著藥田?”
秦瑤靜搖頭道:“你初來乍到也不知雪夕的情況。她母親肖玉華乃是上古異族的天媚狐女。她的父親吳源原是教中的師兄。二人本是仇敵,相鬥數十年竟成惺惺相惜,因仇生愛結成夫妻。但人妖殊途終究不為世人所容,三十年前吳源師兄兵解轉世,只剩肖玉華懷胎十四年,才終於生下了雪夕。”
劉卓沒想到那可人的少女還有這樣坎坷的身世,雖然秦瑤靜只一言帶過,卻可想而知雪夕出生之後經歷的遭遇。又忙問道:“師父說那位吳師叔兵解,不知雪夕孃親現在何處?”
秦瑤靜嘆道:“天意合該那孩子孤苦伶仃,才六歲就趕上她娘天劫降臨,渡劫不過毀了肉身,如今只剩元神避居海外修煉散仙。此前就把雪夕那孩子託付在山上,這一晃就是十幾年,死活全無音信,也不知如今到底怎樣了。”
劉卓還心存疑惑:“既然是同門之後,為何雪夕並沒拜入教中,還平白受人欺凌?”秦瑤靜搖頭嘆道:“你怎知道修真界那些禁忌規矩,當初吳師兄已革除門牆。如今看她孤苦伶仃,收留在山上已是開恩,又怎會收入門中傳授修真法術。”
說到這裡秦瑤靜也不願再多言,隨即就岔開話題問道:“看你體內真氣充盈,想必這些日沒放下修煉。”
劉卓有心說出青瞳劍的怪異,但心裡患得患失。秦瑤靜收他為徒全看這柄寶劍,若飛劍出了問題,二人是否能維持師徒關係還在兩可。好容易得來修真仙緣,怎能輕易就放棄了。思前想後還是決定秘而不宣,至少練成根基再擇機詢問,就算有所變化也有迴環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