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府的人,她也只能乖乖地僵立在殤墨的懷抱中。
兩個分心的人終於在安祿山的說話聲中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陷入危難的尉遲夫婦身上。只見安祿山慢悠悠地從躺椅中坐了起來,朝身後的裴珞投去一眼,深感可惜地咂了咂嘴:“尊夫人似乎清瘦了不少啊!不應該呀?我可是吩咐了下人要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不得有絲毫的怠慢,這人看上去怎麼還這麼憔悴呢?”
一整晚都被紙團上的話所困擾著,裴珞的神色看上去確實有些灰白。看到受苦的妻子,尉遲皓恨不能立刻上前將她救下。面容微微地抽搐,好不容易將激動的情緒穩定下來,尉遲皓這才緩緩地開口道:“賤內是被我寵壞了,吃不慣外面的食物也用不慣外面的東西。今日我就是特地過來將她帶回去的。為答謝將軍近日的照顧,我已備好一份薄禮,還請將軍笑納!”說著,他從衣袖中取出一個信封,放在手中把玩,卻沒有立刻交給安祿山的意思。
盯著信封思索片刻,安祿山的嘴角揚起一絲輕笑。他抬起右手輕描淡寫地說道:“林江,替尉遲夫人鬆綁,讓他們夫婦好好聚聚!”
“將軍!”聽到如此輕易地就要將人放了,林江臉色一變。
見林江遲遲不放人,安祿山拉下臉來斥責道:“你想抗命不成?”
猶豫了許久,林江還是低下了頭,恭敬地說了聲:“屬下不敢。”然後,他便取出腰際的鑰匙開啟了裴珞手腕上的鐵銬。
身體解除了禁錮,裴珞警覺地向左右兩邊看了看。直到確定沒有人會為難,她才喊了一聲“皓哥”,跑向尉遲皓的身邊。
“你沒事吧!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尉遲皓張開雙臂迎接裴珞的迴歸,緊緊地抱了她一下,而後便上下仔細地打量。
“我很好,他們……他們沒有為難我!”思及昨夜林江的輕薄之舉,裴珞語間稍頓,最終還是忽略過去。雖然臉上掛著微笑,但滿腹心事的她還是無法掩飾眉宇間的輕愁。
還以為裴珞是在擔心他們的安危,尉遲皓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柔聲安慰:“不要擔心,很快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看著兩人上演夫妻情深的戲碼,林江的心中彷彿針扎一般的難受。心頭的怒火難以掩蓋,他橫聲叫道:“尉遲皓,人我們已經放了,你準備的大禮呢?”
“我就在這將軍府內哪兒也跑不了,你還擔心我會言而無信嗎?”尉遲皓淡然而笑,伸手準備將信封交給安祿山。就在此時,忽覺手頭一鬆,那信封已經攥在了裴珞的手中。
“珞兒?”不明白裴珞此舉的深意,尉遲皓疑惑地看看妻子,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對不起,皓哥!有些事我必須向安將軍問個明白!”裴珞滿含歉意地看了尉遲皓一眼,拿著信封與安祿山等人正視。她的目光在掃過安慶緒時有了短暫的停頓,但很快還是迴歸到安祿山的身上:“如果將軍想要拿走我手中的信封,就請如實回答我幾個問題!”
“我們放人在先,禮數已盡到了,師妹你可不要得寸進尺!”林江皺眉衝動地上前兩步說道。
“誒——”安祿山揮了揮手,臉上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興味盎然地說:“我到是對尉遲夫人的問題挺好奇的!有什麼想要問的,夫人儘管說來聽聽!”
將糾葛在心中一整晚的疑問稍作梳理,裴珞抬頭看向安祿山,問出了第一個問題:“我曾經請將軍調查裴家的滅門慘案,有一件事我一直都忘了問,希望將軍在今天給個答案!裴家久居平遙小縣,默默無名,身居京城的宰府又是如何得知我家之事的呢?”
眼珠微轉,神光閃過,安祿山哧哧一笑故作不解狀:“此事我到不曾細查,恐怕無法回答你啊!”
“你當我爹是天上神仙,無所不知嗎?”一直在旁負手而立,默不作聲的安慶緒在此時忽然開口了:“聽說你的相公也很厲害嘛,連宰相大人的私密事都能查到,此等小事為什麼不問他卻要來問我爹呢?”
此話一出,安祿山眼中頓起殺機,狠狠地瞪著安慶緒,語帶警告地說道:“你一個孩子,這個時候最好還是別插嘴!”
安慶緒乖乖地低下了頭,彷彿知錯的孩子在乞求原諒。只有那高高上仰的嘴角顯示出他的興奮與得意。
裴珞已被安慶緒的話一語驚醒,她看向身邊的尉遲皓,焦急地問道:“皓哥,這件事你也查過對不對?你一定知道對不對?”
“我……”尉遲皓眼神遊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不希望妻子以後都生活在悔恨中。
“皓哥,”裴珞的神情是凝重的,不給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