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也不願意承認。
“你能這麼想最好了。”喬二稍稍安心了些。
“其實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報答嚴家的恩情……”她下巴一抬,頭頭是道地說:“二哥,你想想看,如果嚴伯母沒有在四十歲那年生下嚴介謙,正室一旦生不出兒子繼承家業的話,嚴家所有的一切自然就是屬於二房的,結果他偏偏跑來投胎,換作是你會不會氣得想殺人?”
“這話倒也是沒錯。”喬二兩手抱胸,覺得頗有道理。
“所以嚴介謙肩頭上的重擔有多大就可想而知了,當他才十七、八歲時,就已經活像個老頭子,除了管理家業,什麼玩樂都不會,現在這個年紀更不用說了,我當然要幫他,三不五時的跑去鬧他、氣他,讓他把怒氣發洩出來,不然憋久了可是會生病的。反正他罵我,或是擺臉色給我看,我又不會少塊肉,這樣算不算也是一種報恩的方式?”喬霙這番說詞說得是理直氣壯,不過聽在別人耳裡實在荒謬極了。
他嘴角抽搐了兩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種報恩法的,要是他哪天氣到把你殺了,別怪二哥救不了你。”
“要是他真的要殺我,我不會跑嗎?”她捧著肚子大笑,全然沒有女孩家該有的端莊模樣。“何況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太瞭解他的個性了,不會玩得太過分……好了,我出門去了,不會待太久,應該可以回來吃晚飯。”
看著妹妹興沖沖地走出大門,喬二不禁嘆了口氣。“唉!她會這麼沒規矩,全是我們三兄弟的錯,現在想糾正也已經太遲了。”
他們平常忙於釀酒,以為只要讓小妹吃穿無慮就算盡到兄長的責任,直到發覺她不像個姑娘家,喝起酒來簡直比男人還要豪氣,才知道這下問題大了,要是爹孃還在世,準會臭罵他們一頓。
好不容易走出家門的喬霙,長長地吁了口氣,唇畔的笑意帶著苦澀。
“差點就讓二哥識破了……我是喜歡嚴介謙,從小就喜歡,不過也知道他根本不會喜歡上我,每次見面,就一副巴不得趕我出去的表情,這點我比誰都清楚,其實為什麼會喜歡上他,連我自個兒也搞不清楚,只要見到他,心臟就會跳得好快,就好歡喜……”
她捂著隱隱生疼的心口,一再提醒自己。“也就是因為這樣,絕對不能讓他知道,否則一定會被他笑死,那我以後怎麼還有臉像現在這樣死纏著他,跟他鬥嘴,所以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只要跟平常一樣就好,等他成了親,我就可以完完全全的死心了,因為再跟他見面只會更難過,所以要珍惜現在。”
說完,喬霙腳步輕快的往嚴府方向走去,兩家距離不遠,所以她三不五時會跑去坐坐,而嚴家二老雖然有三個女兒,不過其中兩個早已出嫁多年,無法承歡膝下,另一個則在三年前去世,因此他們視她如親生女兒般疼愛,讓她隨意進出府邸。
“喬姑娘。”嚴府的門房見到是她,馬上開門。
她笑嘻嘻地打了個招呼。“不是要你別叫我姑娘了,叫喬霙就好了,是你們夫人找我來的,不用招呼,我自個兒進去就好了。”
嚴府分成東南西北四個院落,嚴家二老住的是東院,側室以及所生的兩個兒子與媳婦兒、幾個孫兒孫女住的是範圍最廣的西院,另外嚴老爺寡居的弟媳和甫出生就體弱多病的遺腹子則是住在僻靜的北院,南院則是嚴介謙一個人所有,加上府裡的下人,可說是人口眾多,在管理上得費不少功夫。
“夫人還在午睡,尚未起身,喬姑娘要不要先到偏廳坐一下?”來到東院,伺候嚴夫人的婢女問道。
喬霙搖了搖頭。“沒關係,我到處晃晃好了……對了,你們家少爺應該從韶安府回來了吧?”他那個人做事一向是按照計劃進行,甚少有偏離的時候,兩個月前說要去巡視那邊的兩家飯館,算一算日子應該到家了。
“您是問介謙少爺嗎?”
她哧笑一聲。“當然是他,我跟二房的兩位少爺沒什麼話好說的。”側室所生的兩個兒子都是目中無人、野心勃勃的性子,也不秤秤自己有幾兩重,自以為了不起,教她看了就想吐。而嚴介謙一向疼愛的堂弟嚴介安,則是整天躺在床上讓人伺候,很少走出屋外,只說過幾次話,沒什麼交情。
“介謙少爺才剛回來,這會兒應該在書房裡——”
“謝謝,那我去找他聊個幾句,待會兒再過來。”不等婢女說完話,她轉身走了。
腳步不自覺地加快,喬霙只想趕快見到他,再鬥鬥嘴,氣得他牙癢癢的,是她這輩子最快樂的事。
來到南院,喬霙大剌剌地推開寢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