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旋即明白了,算著日子長安城縣試的結果也該送來了。
蟬衣歡喜落淚,道:“是張家車馬行的人送來的訊息…師父,是案首啊,是案首呢,果然能中狀元的。”
楊靜昌失笑道:“這還差的遠呢…但案首…還真不錯…。”
聽著蟬衣講述薛青怎麼進的考場,難掩驚訝接過蟬衣遞來的縣試入選名冊以及附帶的薛青的兩篇文,他並沒有看,對於薛青的才氣他沒有驚訝,驚訝的是她竟然真的能參加考試,莫非真有可能一探蟾宮?但…。楊靜昌搖頭,難!
科舉之重,國之大事,小小縣試可以不搜檢進場,哪怕府試道試有當地本土便利依舊如此,鄉試會試休想,考生來自四面八方,皆是為前程廝殺,慘烈絲毫不遜於戰場生死,仗著名聲大開便利那是不可能的,也沒有哪個考官敢如此做,扣上一個徇私舞弊的帽子前途就完了,更激怒考生引發亂子還有可能被砍頭,先朝就有因為科舉舞弊被腰斬的考官。
但縣試也並非楊靜昌說的小小無所謂,隔日的朝堂上,有一處縣試舞弊的事被提及當朝廷議。
小皇帝在龍椅上正襟危坐,看著臺下面熟或者面生的大小官員們,官員們此時神情都有些驚訝。
“…此人是在進了考棚之後才被發現的…。石松縣考生們質問。。官府卻把人護送帶走…幾乎釀成罷考事件。”一個官員神情凝重講述,“甘州府特來請問如何處置。”
有官員皺眉道:“縣試夾帶替考並不稀奇,按律杖責三十便是,如果是石松縣有官員作弊,那就處置了以平民憤,這麼點小事還鬧到了甘州府?甘州府還不敢定奪?朝廷養他們是做什麼用?”
先前那官員道:“此事無怪甘州上下官員為難,委實是這舞弊之人身份特殊,此人是西涼太子索盛玄。”
此言一出滿朝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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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判定
縣試,舞弊的事頓時無人理會,西涼,太子,這國這身份讓朝堂頓時緊張。
“雖說如今西涼與我大周結為兄弟,兩國商貿相通,此時京城之中也有不少西涼商人盤居,但那都是遞交了文書核驗了身份…”
“不告而入是為賊。。”
“更何況還是太子身份…居心何在?”
“要查邊將,他是怎麼潛入的?翫忽職守!”
朝堂裡議論聲一片,氣憤西涼人如此行徑的,惱怒邊關未能察覺的,捶胸頓足悲憤擔憂,西涼鐵騎已經到了京城腳下的…。。
秦潭公輕咳一聲。
宋元立刻喊道:“喊什麼喊,都住口!”
朝堂一靜,但宋元還未來得及得意,又一個惡狠狠的聲音道:“宋尚書,君前呵斥同僚住口,可知失儀之罪?”
宋元看去,見是一個白麵紅袍官員,此人便是五位顧命大臣之一,御史中丞閭閻,有彈壓百官維持朝堂秩序的職責和權利,其手下一干御史言官,先前秦潭公親族就是被他彈劾出京。
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宋元道:“不知!閭中丞,君前亂成如此你卻不喝止,你才是失職之罪。”
閭閻性情剛硬,道:“既然如此,本官就先治你的君前失儀,再自罰失職。”
宋元真恨不得要賭一賭,就讓閭閻治自己的罪,然後再罰他失職之罪,或者能把閭閻關進刑部大牢裡…。。但這閭閻手下御史狂人很多,關一個,能有十個撲上來死磕…。
那邊秦潭公開口道:“且聽陛下有何吩咐。”
這一句話就是御史中丞也不能反駁,殿內皇上為大。
眾人看向小皇帝,小皇帝被身邊的太監戳了戳,肅然坐直身子,道:“眾卿有話一一道來。”
眾官齊聲應是,俯身施禮,王相爺開口了,道:“這件事非同小可,但念在兩國交好,還是先聽聽西涼怎麼解釋吧。”
秦潭公道:“相爺所言極是。”又道,“不過此事大家只注意到他的身份,卻忘了他做的事。”
眾官看向他,秦潭公道:“他只是混進了一個縣試,以太子之身做如此小事,與其說居心不良,不如說是其心所在。”一面從袖中拿出一封信,“想必大家也有所耳聞,索盛玄仰慕我大周,自幼喜好讀書,還請了不少大周文人當老師,先前他曾託我向青霞先生請拜師,當時便提過想要像大周學子一般參加科舉,我只當他年少玩笑,沒想到他還真的來做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