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為了錯殺一千不放過一個。
不是為了宗周是為了什麼,這沒道理啊,張蓮塘皺眉,除非宗周背後另有事體安排。
薛青繼續道:“。。。。。宗周死後大家本就忐忑,張攆之事讓人更生不安,我再當眾對他們的行徑抗議,廖承段山為了威懾,勢必越發張狂行事,全城恐懼即可生成。”
人人都是嫌犯,人人都可能被抓,這不再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災難,而將是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別人大家可以旁觀,涉及自身就不一樣了。
張蓮塘將扇子在手裡敲了敲,道:“現在就差一個契機了。”
薛青道:“這種事非同小可,先讓同學們停下,免得暴露。”雖然現在大家都是自願,但挑動這一切的是她,她並不想他們因此而出事。
張蓮塘道:“你來安排,你做事我放心。”一面拍了拍她的肩頭,“走吧,我去上課。”
二人分別而散,張蓮塘來到自己上課的學堂,其內學子已經入座,十五六歲的年紀衣衫整潔坐姿端正,沒有說笑打鬧,偶爾有同窗並肩指著書卷低語。
張蓮塘走過去坐下來,忽的從袖子裡拿出一張捲紙,遞給身邊的同窗,低聲道:“。。我來時撿到的,不知道怎麼辦。。。你看。。。”
同窗好奇的接過:“。。。我看看。。。咿竟然寫的這個。。。”
這邊的動靜引的前方的學生回頭:“你們在說什麼?昨日的功課嗎?”
那同窗低聲道:“不是。。。蓮塘撿了一篇文章。”
撿的文章?那人好奇,先前的學子將紙遞給他,這學子看去眉眼也驚訝,其他人也看過來,那學子便傳給他,自始至終並沒有喧鬧驚呼,大家只是默默的一個傳一個的看。
“原來寫的是這個。”
“是外邊在傳嗎?”
偶爾有低聲交談,直到傳到最後一個學子手裡,門外也響起了先生的腳步聲,張蓮塘起身走到那學子身邊,低聲道:“我來交給先生吧。。。私下傳看不好,免得惹來麻煩。”
先生邁進門聽到這一句,微微皺眉,道:“什麼?”
那學子點點頭將紙遞給他,張蓮塘拿著上前:“先生這是我上學時在路上撿的。。。”
先生接過一眼看到張攆二字,眉頭不由跳了跳,再看內容是先前學生們說過的那些。。。是張家的親朋好友們做的吧,在社學都傳遍了,外邊傳也不奇怪。。
“不要再傳這些。”他道,“官府自有定論的。”
張蓮塘應聲是:“所以立刻交給先生,並沒有私留。”
先生點點頭道:“如此甚好,”將紙捲起收好,“我們今日繼續講四書的題義。”
午後的社學漸漸安靜,間或有朗朗讀書聲響起,巡視其中的教習們神情輕鬆。
“如此讀書多好。。。已經沒人再談張攆的事。”
“果然少年們的心性易變,過幾日就忘了。”
。。。。。。
“哈。”
廖承看著眼前擺放的一張張寫著大字的紙,發出一聲笑。
“這長安城果然有趣。”
段山道:“長安府人傑地靈,膽大的人輩出,怪不得宗大人會死在這裡。”
這等冷嘲很是犀利,李知府忍著氣道:“此事我們會查辦,不過還請大人謹慎行事,不如先查問一批嫌犯,再行抓捕,也好平息民眾疑慮。”
廖承沒有理會他,伸手挑起一張紙,紙是從樹幹上撕下來的,還帶著樹皮,他看著上面的字念道:“視我長安人人為嫌犯,要我長安人人不得安。。。。沒錯呀,都這樣了,這長安府自然是人人都為嫌犯,既然是嫌犯,我有什麼抓不得。。先抓這生事的。”
李光遠色變上前:“廖大人不可。。。”
廖承將紙一抖扔下:“段大人,抓人吧。”
段山應聲是大步向外而去,聽得外邊一聲令下官兵腳步雜亂,李光遠阻攔不得,跺腳道:“廖承,你這樣行事是不行的。”
廖承將手拍了拍,含笑道:“李大人不用擔心,我們一直是這樣行事的,在別的時候別的地方可以,在你們長安府難道就不可以?”
。。。。。。
長安城的街上散落著撞倒的貨架籮筐還有鞋子,看上去很是狼狽,因為李知府阻止帶走了官兵,街上有人探頭探腦的檢視,兩邊店鋪的夥計也開啟了門小心翼翼的出來收拾門前,漸漸的人們恢復了走動。
“怎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