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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著京城零零散散響起的爆竹聲,年節一步一步臨近,幾次朝會爭論商議,與西涼王的合議終於達成了。
西涼王同意索盛玄為質,西涼的使者會在不久之後來到京城,而索盛玄太子則會早一步被篤大人的兵馬護送進京。
“索盛玄本有我大周進士身份,所以進國子監當學監很合適。”
“翰林院如果他願意也可以,我大周包容四方。”
“請陛下恩准。”
坐在龍椅上神情專注的薛青含笑點頭:“準。”
雖然索盛玄為質,但還是要有個好聽的名義,索盛玄欽慕大周儒學人盡皆知,又考過大周科舉,讓他在大周為官長留,這是合情合理又皆大歡喜。
此事算是塵埃落定,官員們還要忙碌應對西涼使節等等瑣碎後續之事,但足矣告慰大周臣民過個安心的年了。
國泰民安,盛世終於在望了。
但朝堂的紛爭並沒有因此而散去。
“陛下,一開始就提議要索盛玄為質,結果也必然如此,議和還能早一些以及少些傷亡。”王烈陽道。
“那可不一定。”方奇道,“如果不是索盛玄被俘,西涼王又怎會同意他為質。”
“那就不議。”王烈陽淡淡道,“正可以看西涼王是否真有誠意,他若無意,我大周百姓則知此戰之榮,殿下之功。”
“現在議和又豈不是大榮大功?”方奇道。
“方大人,你沒接到西北那邊彈劾篤的奏章嗎?御史臺這邊都堆積如山了。”有御史出列道,對薛青俯身一禮,“臣一直壓著奏章,唯恐影響戰局。”
方奇怒道:“戰事剛結束,你們就要彈劾將帥,豈不是要寒了天下兵將的心!”
“獎罰分明,那篤矯詔貪功,在議和停戰之際,以數萬將士換取索盛玄被俘,攬功自誇,因為他有功而恕罪,那才是寒了天下將帥的心。”那御史冷笑,“秦潭公之禍可是還未散盡呢。”
“真是胡言亂語!”
“矯詔貪功可有證據?”
殿內頓時吵鬧成一片,王烈陽似是難以決斷垂目,御史中丞閭閻也似乎沒有聽到,沒有出言呵斥。
“好了。”薛青道。
女聲輕柔,瞬時被殿內的爭執吞沒。
“好了。”薛青的聲音陡然拔高,女聲並沒有尖細,但卻如雷炸落在眾臣耳邊。
頓時鴉雀無聲。
所有的視線凝聚向龍椅。
站在佇列後裴焉子瞬時抬起了頭,雙眼明亮。
龍椅上端坐的女子已經站起來,冠冕流蘇搖晃,將濃密長睫,挺直鼻樑,微翹櫻唇的面容展露與眾人眼中。
落地聲音冷冽,但面容上卻漸漸浮現幾分羞赧,似乎不好意思被這麼多人盯著看。
“朕,這次是思慮不周。”薛青道,聲音恢復了清柔,“惶惶亂亂舉棋不定,多有疏漏。”
“陛下,臣等汗顏。”王烈陽俯身道,“是臣等無能。”
你好我好大家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尤其是已經認錯的帝王,他王烈陽並不是不講理的人。
殿內諸人忙隨之俯身稱罪。
“相爺。”薛青走下龍椅,站到王烈陽面前,又看諸人,“朕是如何重回大寶,天下人知道,愛卿們也知道,朕五歲遭逢大難,逃亡流離民間,隱名埋姓躲藏如喪家之犬。。。。”
女孩子秋水眸漣漪,紅了一片。
殿內諸臣俯首有的道陛下受苦了,有的已經抬袖擦淚。
“朕十年間只求保命,直到後來才遇到青霞先生,有了先生儒師教導,但也不過三年,青霞先生便。。。”
說到這裡哽咽不能言。
王烈陽嘆息俯身:“陛下節哀。”
薛青抬手輕輕按了按臉頰,擦去滴淚。
“青霞先生教授朕讀書明理,讓朕有了狀元之才,但並沒有來得及教朕治國之道。”她道,向後退了一步,抬手俯身,“請相爺為師,教授朕治國之道。”
師!
殿內頓時喧動。
王烈陽有些驚訝,忙跪地還禮:“臣惶恐,臣何德何能。。。”
薛青伸手扶住他的雙臂,道:“相爺,父皇當初留下五位顧命大臣,如今只餘下你與閭大人兩位,相爺不能教授與朕,天下還有誰能?”
不待王烈陽開口,便再道。
“君不明,國不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