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明天就會是既定的一家人,可是現在卻互相客套成這樣子。焦揚只覺得自己想要苦笑,她端起茶杯也飲了一口,其實根本不渴,只是藉此掩飾現在地尷尬。 剛剛放下杯子。卻見易父輕描淡寫的來了一句。“我其實是不贊同明曦娶你。可他不聽,事到如今。仍是非你不娶。”
“那您贊同他娶誰?”焦揚突然覺得易父這話有別樣含義,彷彿她是他們勉強手下的物品,如今興起收下的念頭,還是對她施捨,於是刺兒樣的話便脫口而出,“景茹嗎?”
大概沒料到她會說這話,易父微愣之後又展開笑容,“或許,她比你適合明曦。”然後低頭小飲茶水,“景茹對於明曦而言,只是外傷,可有可無,但不會傷筋動骨。但是你對她而言,是內傷。現在僥倖逃過一命,以後,我卻沒自信這孩子選擇的這條路是對地。 ”
“我以前有百分之一萬的自信。”她抬頭,眸光粲然生動,連聲音都帶著不卑不亢的風度,“但是現在,其實我也沒有自信往下走。但是,這樣的毫無信心來源於誰的錯誤?”她慢慢低下聲音,卻依然不減震懾,“若是沒有你們導演的那場商業大戲,我真的有自信,我們會成為這世界上最美滿的夫妻。”
可惜這只是假設,過盡千帆,她當他仍是心裡的那葉帆布,可他卻將她遺失在了大海里甚至不想追尋。
她地眸光驀然黯淡下來,如同蒙上了最難過地灰塵,整個人充斥著濃郁的消極氣息。 而面前易父的話卻不像她那麼針鋒相對,反而一向是謙和問溫文的,“那些都是前塵之事,我和她母親不同,她是商人,有一種強烈的輸贏觀念。而我是為官的,所以經歷過這麼多,也越來越對這些不那麼在乎。也可以這麼說,僥倖只是年輕時候的一時衝動,活至現在,反而沒了那種荒謬的氣度。”
“你或許不相信,你還沒有將我們告上法庭地時候,我就在心裡想,這個事情還是會有個結果。因為這世界便是如此,有因便有果。當時他母親想要絕了這樣地念頭,用車禍將你們一家人送上末路,可是這又怎麼樣呢?”他攤手微笑,“即使你和你媽媽沒有活下來,這個事情也早晚有人發現,因為並不只有姓焦的人會為焦啟澤他們要說法。 ”
“想地開了,便覺得一切都是順其自然。我和她母親不同,我覺得我沒立場指責你,雖然我不喜歡你的做派。”易父微微嘆息,“但是我信仰一切順其自然,年輕時候犯的錯誤,年齡大了自然要償還。其實,你已經給了我們足夠長的時間。”
焦揚只覺得他這一通發言實在有些道貌岸然,甚至是滲透著濃重的貓哭耗子假慈悲的味道,便不由勾起唇角,“易伯伯是在為自己開脫嗎?既然信仰有過必償這個道理,又為什麼讓易明曦娶景茹?”
“我在外交部門工作,常年週轉於各個國家,日常工作就是飛來飛去,幾乎不在國內長呆,又如何管理家中事情?”他明曉她話語裡的譏諷,反而笑意更淡,“家裡的事情,都是她母親操辦的。 所謂易家,也就冠了我的姓氏而已。你應該知道,毓泰是她母親家族的基業。”
焦揚愣住,這個她一直知道。與其他人家不同,易明曦是子承母業的。毓泰在易明曦執掌之前,一直冠以“彥”姓。
他繼續淺笑,“我那時候還在利比亞交接事務,她母親就給我打電話說明曦要結婚,物件是景茹。我一直是開通的,以為這麼匆忙的結婚必然是明曦的主意,或許真的遇上物件了。 回來才瞭解了一切。可是,根本無法阻擋。因為他母親就是那樣的人,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決絕的人。她信仰的是同歸於盡的信條。”
“明曦結婚後的第二日我便飛回利比亞,當時就給他母親留了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要懂得適時放手。”他看著她的眼睛,眸中流淌出無力控制的辛酸,“可是,事情還是如此……”
原來這所有事情他竟然都不知道,焦揚只覺得不可思議,眸中毫不掩飾驚詫。這看似和睦的一家人,如何會出現這樣奇怪的事情?
她看著易父,又問了一句,“那當時,您參與到毓泰的事情裡來了嗎?”
“參與了。”他毫不否認,“易明曦的姑姑參與了,就是我參與了。在官場上來說,最講求親親裙帶關係,何況,當時我年輕氣盛,心裡只有他母親一個人,好不容易追到手,自然憑著一身膽氣為她做一切事情,愛情矇蔽思維,等我發現她不經我允許動了殺念,已經後悔莫及了。”
“所以,我這幾年出外忙於工作,也是消極逃避。”他又是笑,那樣的笑容竟極像她心裡的那個男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