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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馬的良機?”

“錦衣衛衙門如何做事,還輪不到爾等來指手畫腳,速速退去,不然,統統以衝撞朝廷重地之罪抓入監牢!”

廖永堂心煩意亂。一群黃口小兒,仗著自己有了功名,便對衙門事務指指點點,大放厥詞。聽信了一些傳言,便來指揮錦衣衛做事,這等荒唐事,也只有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東林士子做得出來。

至於他們那些身後百姓,不過是隨聲附和,只要拿出官架子來,保管將他們嚇個屁滾尿流、一鬨而散。這一點,廖永堂很有信心。

廖永堂的話讓張繼祖眉頭一皺,剛要說話,身後卻響起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大人此意,是寧願放過那些叛賊,也不願徹查此事了?”

張繼祖很詫異,這個聲音他很熟悉,分明就是平日裡跟在眾位士子身後唯唯諾諾的那個梁康,今日怎麼忽然間變得如此有勇氣起來?

這一句話,令廖永堂勃然大怒,原本他的心裡邊藏著鬼,梁康的話便如同一根尖刺直接戳到了他內心中最不願觸及的地方。

但此時,他著實不願意節外生枝,強壓住怒氣,一拂衣袖。“爾等也是苦讀聖賢書的人;應該知道妄議朝政、誹謗朝廷命官是什麼樣的罪過。本官只當爾等是無心之失去;速速散去;本官公務纏身;哪兒有功夫陪爾等在此消磨時間!”

“大人如此推諉;莫非大人與那東虜奸細有什麼瓜葛不成?”人群中忽然爆發出一句聲響極大地叫喊;人群頓時沸騰起來。

廖永堂猛然站住了腳步;手在腰間一探;已是將腰間的繡春刀抽了出來。繼而轉過身來;一臉的肌肉扭在一起;說不出的滲人。“是誰喊的!”

人群即刻鴉雀無聲;眾人齊齊的將目光投向廖永堂;卻沒有一個人接腔。

張繼祖卻是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身為一名大明計程車子;尤其是作為東林書院的一份子;風聞奏事;指摘朝廷以及文武大員的不是;已經成為個人心靈和生活中不可磨滅的烙印。

御史以風骨聞名;為了名聲;他們可以彈劾權貴、輔臣、閣老甚至於皇帝;所求的不過是譽滿天下。當然;在這背後;推動他們勇於面對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的動力各有不同;有些是因為金銀;有些是貪圖名聲;有些是為了獲得更大的話語權;有些則是為了彈劾而彈劾。

張繼祖自認為自己是東林的後起之秀;有責任;也有能力重新將東林的影響帶回廟堂。魏忠賢的屠殺、溫體仁的陷害都不能將東林一脈徹底擊倒;總有一天;東林學子會捲土重來;而自己將是其中的中流砥柱。

為此;他積極籠絡鳳陽當地計程車子;併成功化身為鳳陽士子的領袖。他渴望透過一個機會;讓自己一朝名揚天下;然後參加來年的恩科;成就一生的功業。

為此;當聽到東虜韃子奸細出現在鳳陽;錦衣衛無所作為的時候。張繼祖怦然心動。

可事情的發展卻似乎有些出乎張繼祖的預料。首先前來聲援士子的各色人等。以往但凡衙門有什麼事情;這些個黎庶百姓躲得是要多遠有多遠。可今天卻一反常態;還沒怎麼慷慨激昂的講上兩句;甚至於連事情都沒交代清楚;百姓們已然是“義憤填膺”、“群情激奮”。

剛開始;張繼祖還以為是民心可用。現在;卻忽然有了一種被人利用了的感覺。

人群中傳出的話語一句比一句刁鑽;張繼祖不是無知小民;更沒有讀書讀成了傻子;這些從人群中傳出的話語分明只有一個目的——激怒廖永堂!

在廖永堂終於剋制不住拔出繡春刀的時候;人群中那陰陽怪氣的聲音再度響起。“看來小人還真是猜對了;大人這是要殺人滅口啊!”

張繼祖忽然間想發怒了。這成何體統!

今天我可是主角;這是誰?一直在搶戲!

剛想回頭;屁股上卻結結實實的捱了一腳;張繼祖毫無防備;頓時跌跌撞撞的衝向了廖永堂。

廖永堂黑著臉正在搜尋究竟是誰在人群中說話;忽然發覺一個人影從對面的人群中衝出來;沿著臺階;就衝著自己疾撲而來。

廖永堂大驚失色;下意識的便將手中的繡春刀豎了起來。

張繼祖只覺得自己左肩一涼;隨機便是一種從未嘗過的痛楚襲來;低頭一看;一截明晃晃的刀尖已經插進自己的肩膀。

張繼祖出身鳳陽大族;又是長子嫡孫;自幼被家中長輩看中;加之其又是鳳陽城內有名的“神童”;倍受呵護和推崇;幾時受過這樣的傷痛;一聲慘嚎之後;就此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