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銷贓的時候出了問題。看來追捕那兩個人的力量真的很強大,而且也很執著,僅憑著蛛絲馬跡就能追到以難以捕獲而聞名的我。
終審前,有一位大約身份很尊貴的男人單獨與我見了一面。
那是個面容俊美不遜於那隻血族雄性的男人,手裡把玩著那袋東西中的一個小首飾問我,那兩人去了哪裡?
我當然不知道。
會審沒有任何結果,那個血族貴族似乎也沒有生氣,只在最後問我那個女孩怎麼樣?
我回答,很好。
對方點點頭,對話便結束了。
麻木的聽完宇宙法庭的審判,我將被押送至一個偏遠的星球度過後半生。
我並不在意被關在哪裡,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地方真的關得住迪弗梅申星人。
我可以逃出來,還可以把那個監獄攪得一團亂,甚至可以去薩恩星報復一下那群抓住我的傲慢血族。
可是我懶得做了,我真的累了。
我們一族壽命短暫,我想此時的疲倦大概就意味著我的生命快要走向終點了……
走出法庭的時候,天空中有羽毛潔白的飛鳥鳴叫著掠過,翅尖在雲間劃出自由的弧線……
父親說歌利亞是一種飛鳥的名字。
這種鳥一生不會落地,永遠翱翔,永遠自由,天空就是它的遊樂場。
可是父親沒告訴我,如果有一天它飛累了,該做什麼……
―哥利亞?End―
…………………………
?宇宙囚犯PMF…9530…S0077號:
姓名:愛雅
星籍:塞維支星
分類:謀殺犯
性別:雌性
年齡:長角初階段
量刑:死刑
上訴:無
我叫愛雅,名字沒什麼意義,是姐姐用過的。
我有過很多兄弟姐妹,現在都死得差不多了。不過沒什麼關係,反正還會有新的出生的。
據說塞維支星人的生育率很高,是為了平衡高死亡率。
誰知道這句拗口的話是什麼狗屁意思,反正我媽的確很能生就是了。
小的時候最常做兩件事,一是帶著弟弟妹妹爬到防護罩外面去看免費比賽,二是去鬥獸場門口領哥哥姐姐的屍體。
家裡總是有很多張嘴,要活下去就要多賺些錢。
這個道理我從很小的時候就懂了。
這個星球賺錢的渠道並不多,酒吧旅館和角鬥場的工作人員是要有門路的人才能幹上的。妓/女又是技術活,而且單純從壽命上比較的話,其實死得更快,賺得錢也不如角鬥士多,我只偶爾做做。
父親就是個比較厲害的角鬥士。厲害並不是說他很能打,而是他總能找到活下來的機會,所以經常能夠在比賽裡全身而退。在塞維支星格鬥只有兩種結果:一種是帶著很多錢活著回家,另一種是帶著很少的錢死著被抬走。所以不管過程如何,手段怎樣,父親能全身而退,就是厲害的。
家裡所有人都很崇拜他。可是父親更喜歡男孩子――他們更能打。
好在我因為性格像父親,所以算是比較受寵的女兒。證據就是父親也教了我一些格鬥的方法。
我練得很拼命。
第一次獲勝的時候,父親摸了摸我的頭。
布拉澤哥哥揍了我一頓,因為他隨父親一起進入鬥獸場的資格被我奪走了。
能為這個家贏回食物的人,才會得到尊重和優先享用衣食的權力,他恨我是正常的。
我奮力的反抗,打斷了哥哥的一條腿,然後狠狠嘲笑他。
後來布拉澤哥哥因為腳跛動作慢死在鬥獸場上了。那以後沒有人再敢私下找我麻煩。
父親最近運氣一直很好,參加的團體戰總是獲勝。
因為城裡新來了一個厲害的蒙面角鬥士,加入了底比斯隊,戰無不勝,打得又好看,所以團體戰最近很受歡迎。連帶著,父親參戰的報酬也提高了。有時戰後領到的錢太多,一個人拿回去不安全,父親就會帶上我,等比賽結束了一起走。
昨天的格鬥賽我又贏了,父親很高興,送了我一把匕首。
父親說匕首很貴重,比我都值錢。
我很珍惜的把它藏在了靴子裡,沒人的時候才拿出來摸摸。
因為匕首很貴重,今天父親沒有讓我像平時一樣在鬥獸場門口等他,而是小心的給我辦理了貴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