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崇儼知道公主這是在同他打趣,便也撫了撫頜上美髯,恭敬地迎她入座。
兩人入座之後,李令月先就著道法同明崇儼探討了一番。
“夫曰:‘天上忘情,乃天聖道人修煉之法。’明公所見如何?”李令月隨口開了個話題。
明崇儼略作思量了一番,回道:“然也。天上忘情,並非指聖人無情,而是有情至於忘卻,以無情化大愛。便就如盤古開天地時,寧死無悔,雖是無情於己,但卻是大愛於眾生。”
李令月饒有興致地點了點頭,繼而問道:“以此言,豈非大唐的聖人也應遵循此言?”
明崇儼捋了捋長髯,道:“依貧道所見,理應如是。聖人乃我大唐之主,若受私情所擾,誤了國政,豈不悲哉?”
“明公果然敢言。”李令月莞爾笑著,心中憶起那個婉孌的女子,她卻又不禁反駁道,“阿翁常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依我看,情之一字亦是如此。有的人因它誤了事,有的人卻可能因追求它而自我勉勵,最終有所大成。這一切不能怪情,要怪便只能怪那個人自身不夠明晰,分不清何為輕,何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