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草民失禮,還是佟縣令先請。”
墨臨回去寒暄了幾句,又謝過東道,各人或是謹小慎微,或是居心叵測的都散去了。
雲傘又私下找到南竹,抓著他的袖子高興的說:“我今晚到墨臨那住,明天去店裡看你。”
南竹微皺了眉,抽著袖子。
“想想咱們以前還來衙門打官司,現在竟然能在裡面睡覺了,多不可思議呀。”雲傘興奮得眼睛閃閃亮:“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南竹說:“這就不必。”想了想又說:“你自己要小心。”
雲傘茫然一下,並不以為意,仍是開心。遠處師爺呼喚雲傘,一行人準備回去了,雲傘鬆了南竹的袖子,樂顛顛的跑遠。
南竹整了整被拽出褶的衣袖,轉身就要離去。
“南竹……”雲傘卻又跑了回來。
南竹默默看著他。
只見雲傘張開雙臂,單腳抬起,搖搖晃晃的做了一個傘字。
南竹:“……”
雲傘見南竹的面容有些扭曲,目的達成,便嘻嘻一笑,又跑開了。
南竹側身而立,孤單的站在夜色裡,不知是要走還是要留,表情恢復了淡漠,微斂眼眸,輕聲哼道:“白痴……”
雲傘到了縣衙裡,打著燈籠到處跑,看什麼都新鮮,除了牢房沒有參觀,幾十間屋子都要串一遍,墨臨就在他身後跟著,每間屋子是做什麼用的,一一講給他聽。直到墨臨耐不住困打了哈欠,雲傘才算減了些勁頭,想到墨臨明日還要辦案,說:“咱們睡覺吧。”
墨臨微笑:“好。”
雲傘問:“我睡哪?”
墨臨說:“睡一起吧,許久沒見,咱們說說話。”
雲傘說:“好啊好啊。”
墨臨的房間很大,床也不小,雲傘洗過臉,脫了外衫爬進床裡,裹著被子等墨臨過來。
墨臨用手巾擦乾了手,將被子掀開一角,也躺了進去,被窩叫雲傘弄的溫溫的。
“當縣令好玩麼?”雲傘趴在墨臨身邊,睜大了眼睛問道。
“還可以。”墨臨笑著說:“應該是沒有做傘好玩……”
雲傘說:“青葉說我的傘越做越好了,他擺在店裡都捨不得賣了。”
墨臨問:“青葉?是哪個?”
雲傘說:“就是南竹店裡的那個漂亮叔叔,對我很好的。”
墨臨慢慢回想起來:“哦……好象見過。”
雲傘得意的說:“很好看吧,他以前做過頭牌的。”
墨臨笑道:“這話不能亂說,你知道頭牌是什麼意思?”
雲傘不服氣:“我當然知道了,還是南竹將他贖出來的呢。”
“……”墨臨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轉而又微笑了:“看著倒不像……”
雲傘點頭:“沒錯沒錯,不說誰也看不出來呀。”
墨臨微微側過頭去,不知在想些什麼。
提到南竹,雲傘又想起來:“墨臨兄……你最喜歡什麼?”
墨臨臉上一熱,難以抑制的心跳:“怎麼想起問這個?”
雲傘的下巴擱在褥子上搖啊搖:“南竹問的,我也挺想知道。”
墨臨想了一下,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你下次遇到他,就跟他說,我喜歡的東西,我自有辦法得到,他的好意我心領了。”
雲傘不死心:“說說看嘛,有什麼關係……”
墨臨略一沉吟,看進雲傘的眼睛:
“我……很喜歡你……”
十三。多心
雲傘呆呆的看著墨臨,下巴微揚,離開了褥子。
“……”墨臨目光深沉,笑著看他的反應。
雲傘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這個喜歡是什麼意思,若是以前,他肯定沒這麼多考量的,但自從知道有南竹青葉這樣喜歡男人的男人存在,就不由得多想了。
是喜歡朋友的喜歡……是喜歡男人的喜歡……
眼睛漫無目的的左右掃著,躲避墨臨的目光,心裡七上八下,到底是哪個到底是哪個……胡思亂想一陣,勉強定住精神,還是要問清楚,如果墨臨兄不是哪個意思,自己豈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個……”雲傘小心翼翼的開口。
“……做的傘……”墨臨接道。
“啊?”雲傘愣了。迅速在腦中融會貫通了一下,原來墨臨說的是,我很喜歡你做的傘……
下巴重重的又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