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孟星河走進兩步。但見那裝著火焰山的水池旁邊,朦朧的煙霧中,有個窈窕的身影,拖著一件長長的水綠色長裙,正在那裡臨池撫琴,嬌聲而歌,如同黃鶯百靈般的聲音,像那山澗小溪,叮咚唱出,敲在人心上,震散了魂魄。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塑洄從之,道阻且長。塑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悽悽,白露為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塑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歌聲如仙樂般飄進耳朵,唱歌之人那美妙的聲音,渾然天成,簡直如天生一樣打動人心。
啪啪啪。響亮的掌聲響起。孟星河漫步走上去,笑道:“姑娘彈的這蒹葭,如同天音,連我這種比較挑剔的人,都能深受打動。在下疏學潛,只能用一個“好”字來形容,已經找不出其他詞語了。”
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唱歌的女突然頓住歌聲,望著孟星河,驚訝道:“你是何人?怎麼會到桃園來?”
“姑娘別怕,我是好人。”孟星河很誠實的概括了自己唯一的優點。已經來到那女面前。這女生得到也乖巧,不差自己家中那幾位準夫人,就是看起來文弱許多。見這個陌生男突然出現,她立刻抱住自己的琴,道:“你要做什麼,倘若再靠近我半步,我就要叫了。”
“你會叫?”孟星河坐在女身邊,嘿嘿笑道:“叫吧,我聽著呢。看聲音究竟合不合我胃口。咦,你別瞪著我,我很認真的,你難道不知道叫也是一門學問,就和你唱歌一樣。分**和低潮,哦,不,是高音和低音。”
孟星河充當音樂家的樣還頗有幾分相像。將叫和唱歌聯絡在一起,也只有他想的出來。
那女紅著臉,自持穩重道:“公請自重。”
孟星河看了看周圍,道:“姑娘,就你一人在這裡嗎?”
“對呀。這桃園,本來就只有我一個人在這裡。”
孟星河有些頭大,剛那家丁還說他家老爺在裡面等候大駕,哪知道卻出來個雌的。難道想先用美色刺探我?這招太毒了吧,怎麼偏偏投我所好呢?孟星河心理面有了底,揭穿陰謀道:“對了,據我所知,賢王只有個女兒已經出嫁。姑娘莫非是賢王的小妾?”
哈哈,孟星河心中笑。先讓你自亂根基,陰謀自然不攻自破。
“你——打死你個無賴。”本來很文弱的女,居然被孟星河作弄的失去矜持。提琴作打,想教訓孟星河一番。
“夕佳,不得無禮。”那女還沒來得及下手,已經被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知道來人想必就是這府中的賢王,孟星河抬眼望去,見前面一位鶴童顏的老者,健步而來。濃重的雙眉,斜飛入鬢,雖衣著樸素,卻不失王者的威嚴,漸漸走來,無形中竟增加了不少壓力。孟星河眼尖,已經認出了老者身邊一直跟隨的那個中年男,就是當日在孟家村頭送他狼毫金筆的那個好像叫魏明的青衣隨從。
原來賢王就是長安木佳啊?孟星河恍然大悟,木為李,木佳不就是李家嗎?在長安,除了王族李家,誰還敢輕易送那麼貴重的東西呢。
都看見那轎中老者了,孟星河也不揣著明白裝糊塗。笑道:“我還以為是誰如此熱情,原來是先生。當日桃源一別,已有數月,那知道先生竟是高居長安的王孫,在下真是高攀了。”
和聰明人交往,就是不費口舌,那老者撫髯笑道:“以先生之,那是本王高攀對。如今先生前來長安,老朽得知,怎麼不盡地主之誼。”
賢王說的客氣,旁邊的隨從魏明已經吩咐丫鬟將酒菜備上。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樣樣齊全,簡直就是一桌上好的佳餚。
“先生請坐。”賢王客氣的將孟星河迎在上位。拿著象牙雕成的酒杯,替孟星河親自倒上一杯美酒,道:“此酒產自高昌。當地人稱之為夜光美酒。其色澤如血,喝下潤而甘甜和中原的美酒不同。還請先生多多品嚐。”
這是葡萄酒啊。再配上用潔白象牙雕成的高腳杯,這分明就是前享受嘛。孟星河不客氣道:“王爺先請,客隨主便。”
“哈哈。”賢王開心的笑了起來。道:“夕佳,這為先生,就是為父經常向你提及的能人。論學,天下後生能和他比肩的人恐怕除了杜尚書家的寶貝,能讓本王佩服之外,就只有這位先生了。你精通琴藝,何不在先生面前獻藝一番,若能得到她的指點,也算幸事了。”
“你是孟星河?桃源的花柳先生?”那綠衣女似乎不相信眼前這個男,就是賢王口中時常提及的能人,沒想到卻是二十不到,生的如此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