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隔壁房間的人。幾聲呼喊下來,走廊盡頭傳來了環兒的聲音:“小姐,我在呢?”環兒小跑過來,氣喘呼呼道:“剛聽見小姐房間裡傳出“錦瑟”的聲音,我就知道小姐還未就寢,孟公呢?”
環兒小聲問了一句,抿嘴笑了起來。施雨小姐嗔罵道:“死丫頭,居然調笑你姐姐,看我不打死你。”她罵了兩句,轉而輕聲道:“孟公在我的房間,我今晚能不能和你睡在一起?”
“能!”環兒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難道孟公霸了小姐的床?竟將小姐你趕了出來?”如果真是這樣,那還了得。環兒大有挽起雙袖。衝進去暴打孟星河的衝動。
施雨小姐制止住了環兒的衝動,解釋道::“不是、不是!我將自己的錦被拿給了孟公,所以出來找你的。”
“嘻嘻!”環兒調皮地笑道:“難道孟公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竟將小姐趕了出閨房?”環兒說著,便拉起了詩雨小姐的手往自己廂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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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明,日上三竿。孟星河昏昏沉沉甦醒過來。厚厚的棉被裹在他身上,隱隱傳出幾縷淡淡的清香。女兒家的被,就是比較柔軟,蓋在身上就像團大棉花似的,一點也不覺得沉重。
孟星河伸了伸懶腰,將蓋在身上的被取下來,放在前面的暖帳裡。
看見大紅蠟燭燃了大半,孟星河暗自好笑。自己這個入幕之賓,賓倒是成了,這幕嘛該從何說起呢。無數男人夢寐以求的一晚,他居然什麼都沒有做,光顧著睡覺去了,傳出去,只怕要人笑掉大牙。
好色成性的花柳先生,居然當了一回正人君誰信呀?
孟星河在房中轉來轉去,昨夜燈暗,沒有好好參觀詩雨小姐的閨房,現在彌補還不遲。
名妓就是名妓,與那些普通的做皮肉生意的人不同。就連一個閨房都處處充斥著書香氣息,包括牆上那些名人的字畫,也是山水齊全鳥獸應有,看起來就是一個豪華的私人收藏室。
看來看去都是些“詩呀文呀”之類的休閒品,不知道是那位留贈在此的墨寶,孟星河自己都會賣弄也就懶得多看一眼。
他環顧一圈,懶散的目光,瞬間被牆上一幅畫吸引。
畫中沒有山水,沒有文字,寥寥幾筆,就將一個威風八面的將軍張弓射虎的畫面,刻畫的習習如生。
他漫步走過去,總覺的自己好像見過這副畫,但就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剛想把這副畫取下來好好研究,哪知道身後的房門被輕輕推開,然後就聽見一個美妙的聲音道:“孟公,你醒啦!”
聲音很細,如同百靈鳥叫。孟星河沒有回頭,就知道是施雨小姐。
想到自己昨晚鳩佔鵲巢,霸了人家的閨房,孟星河不好意思說道:“恩!剛醒。”
他說了一句,施雨小姐嫋嫋而來,將手中端的一杯參茶放在桌上,關心道:“公昨晚可睡的安好?有沒有受涼?”
“沒有、沒有!”孟星河趕忙解釋。開玩笑?受涼?他壯的和頭牛差不多,早就寒氣不侵了。不過在桌面上睡了一晚,脖有些痠痛是真的。
施雨小姐沒有多問,端起了參茶,客氣道:“公請用!”
芊芊玉手奉上參茶,舊社會地主老財的生活,孟星河心中美滋滋地,接過施雨小姐遞來的參茶,一個囫圇全灌進了嘴裡,完全沒有形象可言。
“習慣!習慣!”孟少爺的粗魯,惹得施雨小姐抿嘴一笑,前世的性格決定他這個人與普通的書生不同,在美女面前一般不會裝逼賣乖。
“呵呵!”施雨小姐臉上的笑容在一瞬間綻放,冷若冰霜的她居然也有高興的時候。“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在施雨面前也是直率如此,足以說明公心誠坦然,豈非平常的書生相比呢?”
豈止平常的書生,孟星河的坦然,恐怕方圓百里之內都無人能及。作為一代的柳下惠;他可是放棄了佔有一個絕色美女初夜的權利,就憑這份擔待,簡直可以為他立碑修廟供後人膜拜了。
也正因為這樣,施雨小姐對以前那個聲名狼藉的花柳先生的態度也在逐漸改變。“或許他並不像外面傳說中的那樣風流不羈。或者他以前敗光家產,真的是為了獲得自己的芳心。”美妙的幻想,在施雨小姐腦中飄來飄去,她現在甚至將自己的心思都放在了孟星河身上,仔細去琢磨他。
一個好色的男人,面對她居然不好色了。一個風流的男人,面對她居然沒有半點風流的痕跡,難道他平日所作所為只為遊戲人間,把真實的一切都隱藏在心裡?猜不透眼前男人真實的想法,施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