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等了二十年,也愛了二十年的女,在他眼裡竟然如此不堪。蕭龍兒沒給孟星河客氣。猛然抓起畫攤上那副美人圖。推開他身,怒然而走。並狠狠罵道:“什麼狗屁,七月七日長生殿。一切都是假的,連感情也是假的,人的感情,就是這樣惺惺作態,醜陋的讓人嘔。我們不會再來打擾你,但你會遭到報應的。”
幾乎是詛咒加威脅,蕭龍兒突然變得不再那麼溫順。臉上有種咆哮的黑氣在圍繞,讓她變得難以琢磨。剛還見她站在人群中,哪知道眨眼功夫,已經消失不見,讓很多人頓時愣在當場,簡直不敢相信蕭龍兒會消失的如此之。
孟星河也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神人,不過那日去了水井坊,聽蕭龍兒的娘龍素心提及什麼龍涎之氣,想必她和雲姨那樣都是武功底很好的人,蕭龍兒自然差不到哪裡去,姑且把她消失,當成將某種武功練到極致,會如此神離開。
對於蕭龍兒離開的小插曲,沒有影響孟星河繼續作畫。在沒得到雲姨的撤退通知前,他必須在這個人來人往的國監面前,飽受那些花痴小姐如狼似虎的目視,然後還一本正經的為她們畫美人圖。這的確是個沒興趣又沒目的的差事。孟星河很累,手都因為畫了數十副美人圖而差點酸掉。不過,他也不敢打著臉上那妖孽般的招牌,到處閒逛。因為他知道,雲姨對這事很上心。
繼續沒心沒肺的作畫,只要是女,交三兩銀,就可以從他手中得到一幅美人圖。不過,孟星河知道,那些女人只是為了欣賞他這副帥氣逼人的臉蛋,至於畫畫什麼的,統統都是藉口。
如此機械的作者舞動畫筆的動作,孟星河本就沒心情抬頭看眼前這些小姐如何環肥燕瘦。拿著一幅美人圖,送走了一位難纏的花痴小姐。孟星河本想擱筆休息片刻,可是鼻卻不爭氣的往四周嗅了嗅。好熟悉的味道,像那種淡淡的茶花香,以前絕對聞過。
孟星河立刻對空氣中突然出現的幽香作出判斷。然後他欣喜的抬起頭,就看見離畫攤不遠處,相國寺門前,一頂華麗的轎中慢慢走出一個和他一樣,穿著天青色衣裙的女。
她望見了孟星河。
孟星河也望見了她。
兩人好像認識了幾輩,就這樣凝望不動,任四周川流不息。
她突然衝著孟星河兀而一笑,百川融化,柳飛花開,春回大地般百媚叢生,驚為天人。就像在千萬人中,兩個原本相識的人,偶然遇見,淡然一笑,勝過千言萬語。然而孟星河拿著手中的畫筆,就這樣望著那穿天青色瘦身長裙的女,一隻手停頓在空中。他不是沒見過女人,自己家中那三個娘,哪一個不是國色天香,但偏偏在這個穿天青色衣服女面前,孟星河竟有種拋之不掉忘之不掉的情愫。好像對面的女,就是他苦苦等待幾個輪迴終究沒有出現的那個總被男人藏在心底的人。
從來不相信有前世姻緣的孟星河,這一次不得不承認,世間的事就是那麼玄乎。有些女人,你看她一眼百眼,甚至是一輩,都不會有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有些女人,哪怕是驚鴻一瞥,你不但能記下她的樣,甚至連氣質容貌都不會忘記,而且總會朝朝暮暮去想那算不算緣分,或許便就是姻緣天註定。
孟星河有些憨厚的看著那個女人朝自己走了過來,並在自己畫攤前輕輕坐下。望著孟星河那張對天下女人都是魔障的臉,好奇道:“先生也畫畫?”
“小打小鬧。”孟星河輕輕點頭。本來他一直以為這女人是那個神秘而白痴的仙姐姐,因為兩人身上的香味都是那種淡淡的茶花香。但孟星河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仙姐姐,因為兩人的眼睛不像。仙姐姐是是那種與世無爭的淡然,而眼前的女人不是,但兩人有相同的地方,就是那眼睛生的比很多女要美,如同杏核,中間鑲嵌著一刻黑色璀璨的珍珠。
“先生會畫牡丹嗎?我不會,所以想請先生代小女畫一幅。”出乎意料,一個傾國傾城,讓周圍那些也不是庸脂俗粉的千金小姐心生嫉妒的女人,居然很大方的說出這麼一句直白的話來,不過,她卻因為這句話,頓時變得迷人不少。因為,女無便是德,特別像如此一個讓人垂涎三尺的女,讓無數男人恨不得養在深閨當作金絲雀,用來金屋藏嬌。
“我只畫美人圖。如果小姐想畫一幅,三兩銀,在下立刻開筆作畫。”此刻,孟星河恢復了先前的波瀾,變得平靜不少。他仔細觀察眼前這位讓人無可挑剔的女,淡眉之下,那精緻的五官,一切都是那麼美的恰到好處,簡直就是一個典型的東方美女的代表,難怪剛有無數的男人向她投去不善的目光,如果孟星河不是經過戰火的洗禮,加上家中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