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怎麼了?”曉玉好奇地問,奶奶應該與鄧家奶奶關係不錯啊,還教鄧奶奶如何醃鹹鴨蛋,沒看出兩家人有什麼不對勁兒啊。
“這事等你爺爺回來再說吧。先把飯菜先收到碗櫥裡去。我去居委會開會來不及了。”奶奶喝了碗裡的湯,放下筷子,收拾了桌子上的碗筷,轉身便要出門。
曉玉趕緊起身去拿著蒼蠅罩子蓋在了剩下的飯菜上,隔了窗大聲說,“奶奶,小阿叔還沒吃,我先不收到碗櫥裡了。”
“誰曉得他一大早去哪裡了?也不知道回不回來,你先收著吧。”奶**也不回地說。
諶文輝早上一早就出門了,和曉玉說去找以前的同學借輔導資料去,還叮囑曉玉別告訴別人。曉玉知道他是不想讓爺爺知道,省得爺爺再說三道四地讓人心裡不痛快,於是就連奶奶也沒說。
自己也就學寫毛筆字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居然還要透過爺爺批准,而爺爺那脾氣,還真的說不準批不批准,說不定到時候又會說什麼,練毛筆字有用嗎?字寫得再好能實現四個現代化嗎?又是一堆大道理。曉玉想到這裡,滿腹心思地嘟著嘴巴,坐在餐桌邊上拿著筷子撥弄著蕹菜裡面的紅辣椒。
“你撥弄來撥弄去的,人家還怎麼吃?”
曉玉的頭頂上捱了個爆慄,抬頭一看是諶文輝回來了,一頭一臉的汗,手裡還抱著報紙包兒。曉玉跳了起來,連忙跑到廚房盛了一碗米飯端了進來,討好地說;“小阿叔回來了,趕緊洗手吃飯。”
“洗過了。”諶文輝將手裡的報紙包放到五斗櫃上,脫了身上被汗水打溼的衣服,大大咧咧地坐在板凳上,接過曉玉手裡的飯碗,大口大口地吃起來。一邊吃一邊說,“你要跟那鄧家老爺子學寫毛筆字?”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一邊說一邊又盛了一碗西紅柿雞蛋湯,放在一旁晾著。
“剛才在水池邊洗手就聽見你跟姆媽在說這件事情了。怎麼樣?你是不是在擔心爺爺不同意吧?”
“是啊,你說爺爺能同意嗎?”曉玉期待地問。
“我看啊。”諶文輝喝了一大口湯,抹了抹嘴唇,說,“讓我想一想啊。”頓了頓,才問道:“你就那麼想學毛筆字?”
“啊呀,你快點說啊。”曉玉在桌子底下踢了諶文輝一腳,“我當然想了,我的字那麼醜,有個免費的老師教我有什麼不好。我就是想不通在就這麼點小事,奶奶居然還是做不了主,居然還要爺爺同意。真的是。”
諶曉玉心裡的確是有點想不明白,諶家與鄧家,既不沾親也不帶故,若說今世有所交集也就是左鄰右里關係,這樣一般的關係,為什麼在她的腦海裡,居然完全沒有關於鄧家的一點記憶,哪怕就是對劉璐璐她都有所記憶的,知道這個女孩是如何談戀愛,又是如何想去香港,甩了已經談了好幾年的物件,如何被騙嫁給了一個老頭子港商,最後一個人帶著孩子被人家大老婆趕出家門。這些記憶自她見到劉璐璐的第一眼就記起來了。
“你彆著急啊,這事兒說來話長。”諶文輝慢慢地說,“你知道這鄧家老爺子是什麼人嗎?”
“不知道?”曉玉茫然地搖了搖頭。
“這鄧老爺子,以前可是個名人呢。”
賣萌撒嬌,求點選,求推薦呢
第10章 往事沉沉
“鄧爺爺是個名人?是什麼樣的名人啊?”諶曉玉將凳子挪了挪,靠近了諶文輝,一副聽八卦的模樣,現在她是想方設法地多知道一點資訊,不管是有用沒有用的,知道多的總比不知道要好。
“其實我也不清楚鄧家是什麼名人。那時候我還小,好像還沒有上小學吧,只記得咱們這大院的最後面,有個單獨的院子,獨門獨戶的,有個單獨的小洋樓,氣派得不得了,三層樓全是地板,客廳裡還吊著鹿角枝椏的吊燈,那鄧家人就住在那小洋樓裡。平常也不大跟人來往,只有進進出出的時候才跟人打招呼,還算是客客氣氣的。到後來,紅衛兵來貼大字報,抄家,才知道原來這個鄧爺爺是被上頭的人點了名的美國間諜,大資本家,大毒草,我那時候小,看不懂大字報上寫得是什麼,只看到扔出來好多的解放前的畫報,上面有鄧爺爺的照片,梳著分頭,西裝筆挺的,可派頭了。”
曉玉點了點頭,心想,難怪這鄧老爺氣度不凡,原來是背景深厚,諶文輝那時候小,說來說去也沒說清楚,可惜現在沒有電腦,沒有百度,要不然上網搜一搜就全都明白了。
“那後來呢?”她問,“鄧爺爺是不是很倒黴了?”
“那還不倒黴嗎?可是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