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登太行雪滿山。閒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
我的父親站在書堆中間,書用油紙包著,大部分連包都沒開,從牆根一直堆往天頂,他旁邊的幾個書架子也是這樣堆著。我的人渣子朋友們撓著頭,幹瞪著眼,不知道這老頭子又發的哪門神經。我吁了口氣,找個書堆坐下等他表演完。
我父親:“咄!休坐!”
我只好帶著我強扔的哀怨站起來,以便我父親繼續表演。
我父親:“……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事情想開了就簡單,父母當然願意搬走,城東老胡同已經沒有立著的建築了,這套小樓是最後的守望者。
我父親:“走啊走啊。人生皆虛妄,恩愛痴人逐。速速地走!”然後他平和淡定地說,“只是把書都帶上。”
我焦心地在屋裡踱著,幾乎絆倒在書堆上。
我的一人渣朋友阿貓面部肌肉開始抽搐:“我……!”他大概也已經被我家的氣場搞到不敢太粗口,於是只好打量眼前的一堆書,那堆書從他腳下一直堆到要他仰頭,“……你姥姥耶……”
另一人渣汪刀在做一種嘗試,他企圖背上了一包書後站起來,結果是他像一隻被翻過來的烏龜一樣掙命。
阿貓歪嘴一笑:“刀,你翻著吧。我去找只母烏龜來跟你配對。”
我:“外面快下雨了,防水工作要好好做,泡爛一本家父要跟你玩命,都是孤本。”
阿貓:“什麼玩意?”
我:“中的西的,古的今的,家父學貫東西噯,雖說他也不怎麼看,可這就是他的全部家產了。”
阿貓:“……能不能不搬啊?”
我:“那他就絕不能走啦。你以為他為什麼不走呢?我猜他也就是為了這命根子。”
阿貓:“……這可是你家的事。要不我和刀還是……”
我:“少廢話了。姐姐我今天有大事情要辦!”
阿貓:“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