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聲叫道:“來人!”
府門立時大開,一下子衝出來大隊家僕,個個凶神惡煞,手裡還拽著七八隻兇猛的大狼狗,張口狂吠,不停跳騰,反而將秦驚羽一行團團圍住。
與楊崢同來的一幫少年也不甘示弱,紛紛捲起衣袖,吆喝著就要衝過去。
“放!”
鄭遠杭一聲令下,家僕鬆開束縛的皮帶,大狼狗瞬間跳起,齊齊朝秦驚羽的位置撲過來。
“秦少小心!”楊崢在一旁高叫。
秦驚羽根本邁不開腿,臉色發白,將銀翼的手抓得死緊。
這狼小子,怎麼還不發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衝到最前方的大狼狗爪子剛要搭上她肩頭之際,一直低著頭的銀翼碧眸大張,倏然出聲!
“嗷——嗚——”
狼嚎突起,鐵拳一掄,那隻大狼狗被打得倒飛出去,腦漿迸裂,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其餘狼狗被這狼嚎嚇得停止上前,盡數乖覺伏首,渾身發顫,口中嗚嗚做聲,似在求饒。
面對這突如其來之變,交戰雙方目瞪口呆,秦驚羽擦了擦掌心的冷汗,哈哈大笑:“一群耀武揚威的狗崽子,狼王在此,還不磕頭認罪!”
外公沒說錯,這銀翼,只一聲就屏退強敵,果然有本事!
鄭遠杭不知好歹,連聲叫喚:“你這碧眼妖人,對我愛狗施了什麼妖法!你等著,我去報官抓你!”
銀翼一聲不吭,一個箭步過去,直接揪住鄭遠杭的胸襟,那些家僕一見狼狗屈服,主子被制,哪裡還敢造次,紛紛後退。
秦驚羽冷笑道:“姓鄭的,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莫怪我秦三為難你!銀翼,你先把楊崢的字據搜出來給我!”
銀翼拉開鄭遠杭的衣袖,一把扯過那字條,遞給秦驚羽。
秦驚羽走到楊崢旁邊,展開字條:“看看,是這個不?”
楊崢略一瀏覽,不迭點頭:“正是。”
秦驚羽微微一笑,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小手不停,撕了個粉碎,碎片扔在風中,飄舞翻飛,煞是好看。
鄭遠杭被銀翼制住,動彈不得,見此情形,面上一陣紅一陣白:“臭小子,我們走著瞧!下回等你落到我手上……”
秦驚羽先前被狼狗一嚇,心裡正窩著一口氣,聽他這麼一說,頓時火冒三丈。
“死到臨頭還口出狂言,敢威脅本少爺?哼哼,銀翼,把他衣服褲子全部扒掉,吊到屋頂上去免費展覽!”
銀翼二話不說,大手一伸,就去扯他腰帶。
鄭遠杭也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之前只不過是一時嘴硬,此時給銀翼一番折騰,嚇得尖聲大叫:“秦……秦少,饒命,饒命啊!”
秦驚羽給銀翼遞個眼色,暫緩動作:“知道錯了不?”
“知道,知道了!”
秦驚羽點頭,望了望面前氣勢不凡的府門,此前在路上聽眾人說過,這鄭家是城裡出了名的大戶,一貫欺行霸市,聲名狼藉,楊崢替他抄書,實是迫於無奈。
嗯,懲戒惡霸,資產重組,看來十分有必要……
想到這裡,笑眯眯道:“這一身白花花的肥肉,亮出來也是有傷風化,頗不雅觀,要不,你就出點小錢把這事私了了?”
鄭遠杭尚在猶豫,銀翼手上稍一用力,就疼得他哇哇大叫:“行,行,我答應,我答應……敢問秦少,要多少?”
秦驚羽想了想,輕描淡寫道:“不多不多,夠楊崢治傷就行,我這人一向心地善良,從來不為難別人。這樣,你不用一次付清,每天給一點,第一天給一個銅板,第二天給兩個銅板,第三天四個,第四天八個,此後每天給前一天的數目的兩倍,以此類推……給夠一個月,楊崢的傷也就好了。”
這個朝代的貨幣兌換標準是一千文錢兌換一兩白銀,鄭遠杭聽得暗自好笑,一天一個兩個銅板地給,那才多少錢?還以為他會漫天要價,沒想到……這小孩真不會算賬!
“行,行,我給,我一定給!”
秦驚羽朝著一干人等笑道:“大家可聽清楚了,是鄭公子自願給錢,我可沒逼他!”
鄭遠杭連連點頭:“是,秦少沒逼我,是我自願!自願的!”
“那好,從明日起,每天一早送到楊崢家裡去——你要是敢耍賴變卦,信不信,我這位狼兄半夜飛進你寢室,一刀割下你的耳朵!”
“不敢,絕對不敢!”
秦驚羽拍手笑道:“好,口說無憑,立字為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