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今日一早沒見他前來報到,原來是奉命迎接貴賓去了。
貴賓……掐指一算,不覺奇道:“各國貴賓應當不是在城外驛館,等到兩日後才進城嗎?難道出了什麼事,提前了?”
未得回應,秦驚羽側頭一看,那少年眼望車馬方向,很難得的,有那麼一瞬失神。
“你在看什麼?”
“哦?”燕兒收回眼光,垂眸低笑,“興許是出了什麼意外,要提前進城入宮……”
話聲剛落,就聽得門板叩響,三長兩短,正是暗夜門人特有的敲門方式。
“進來!”
門開了,一道人影閃了進來,小二裝扮,實際身份卻是影部在聞香樓安插的影士。
秦驚羽徑直問道:“外面出了什麼事?”
那人答道:“據說是南越公主突發急症,驛館缺醫少藥,皇帝只好派羽林郎去迎接進宮,看樣子,所有貴賓都要提前兩日進宮入駐。張管事命小人來向門主稟報,他正派人繼續探聽訊息。”
“南越公主也來了?之前名單上沒她的。”
“小人也是不知。”
秦驚羽點頭:“知道了,你下去吧。”
回頭看向燕兒,笑道:“這下宮裡熱鬧了,我那日聽高豫說貴賓是住北宮別院,我們一路跟去瞧瞧,看看這東陽公主和南越公主,到底誰更美……”
燕兒抿唇一笑:“主子,湯丞相的千金你還沒等到呢。”
“沒辦法,我現在對異國公主更有興趣,再說這會戒嚴封道。她也過不來啊。”
秦驚羽正說著,忽然聽得遠遠傳來一聲異響,探頭一看,原來是車隊中部一架極為華貴寬大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馬車上下來一名侍女打扮的女子,立在地上四處張望。這一耽擱,後面的大隊車馬都是停步不前。喧聲四起。
蹄聲響起,卻是前方開道的雷牧歌見得不對。掉轉馬頭策馬回奔,轉眼到得馬車面前。
距離尚遠,秦驚羽凝神細聽,聽他好似在向那侍女詢問停車所為何事。
那侍女面色焦急,話聲急促,伸手比劃一陣,卻是在說路上掉了東西,十分緊要。
雷牧歌點了點頭。策馬朝來路馳去。
秦驚羽看得輕笑:“這就是南越公主的派頭嗎,有意思,可惜看不見長什麼模樣。”
燕兒指著那馬車車頂與四周繡紋圖案,低聲道:“主子,你看看那花紋秦驚羽定睛一看,那紋路並非普通的花草鳥雀,卻是口含寶珠,御海暢遊的虯龍,不由心中一涼:“軒轅敖?”
以前韓易在課堂上講授赤天大陸局勢之時,曾經提到過這五國二島的徽記標示,自己雖然假意打著瞌睡,渾渾噩噩,卻暗記在心大夏為五國之首,四海臣服,以一條騰淵飛躍睥睨天際的五爪金龍為記;東陽的徽記為白浪翻滾,虯龍出海;西烈的徽記是風沙漫天,蒼鷲展翅;南越的徽記則是碧草幽深,神馬賓士;而北涼,徽記卻是一條龐大白蟒,獠牙森森;至於二島,蠻荒島人奉一種雙頭人面蛇身的怪獸為祖先,而密雲島人則是以一尊美豔絕倫的巫女頭像為尊神。
而遠處這架半路停下的馬車的,儼然繡有虯龍標記,則是東陽車號而非南越了。
思想間,那英姿勃勃的騎士已經策馬返回車前,翻身下馬,掌心光芒一閃。將一支綴滿珍珠的金簪送給那名侍女。
那侍女一聲歡呼,即是急急接過,大喜過望,立在車前似是喊了句什麼,車簾微微撩開,一隻纖纖玉手伸了出來,將那金簪拈了進去。
車簾繼續朝上拉起,下一瞬,一張清妍姣美的少女臉龐呈現人前。頭戴金冠,頸懸明珠,一身充滿異族風情的湖水色衣裙更襯得人豔如花,天地失色。竟是比大皇姐秦飛凰還要美上幾分。
“這就是軒轅清薇?”
秦驚羽看得饒有興趣。怪不得程十三拼了性命也要去採這朵花,這位東陽公主,果然生得美若天仙。
凝望車下英挺耀目的少年將領,軒轅清薇面色一紅,輕聲道了聲謝,隨即放下了車簾。
一轉頭,對上車內之人瞭然深思的眼神,不由羞極慎道:“父王,你笑什麼啊?”
軒轅敖撫著她的頭髮,低低笑道:“本王在笑,我的薇兒居然臉紅了,看來這位名震赤天的少年英雄,確是魅力無窮。”
軒轅清薇不滿極嘴:“父王盡取笑人家,我哪有臉紅,是因為天熱,這車裡太悶了。”
“哦,那就算了,我還原本打算跟大夏皇帝商量和親之事,看來沒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