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著周圍的環境,洞口有一個瘦削挺直的背影在黎明的背景下恍惚不定。
“大哥!”嗓子幹疼,似火燒般,發出的聲音也嘶啞難聽。
洞口的身影動了動,並沒有轉過身來。
傷口已經包紮過,身份一定是暴露了,以東方白的性子不殺她已是萬幸了。朱懷珉動了動,疼痛傳來,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你最好不要用力!”東方白冷漠的聲音帶著一絲冷冽,好像山谷清晨的薄霧。
朱懷珉聽話地停下來,沉默良久,方幽幽地說:“大哥,隱瞞女子身份並非存心欺瞞。一是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二是出門在外多有不便。再說,若真心認你做大哥,男女之身重要嗎?”
東方白嘆了口氣,怒氣消了兩分,怨她騙自己,自己何嘗沒有騙她,如此相較,倒也抵過了。
“若有下一次,我定不饒你!”
一顆心回到了肚子裡,朱懷珉扯了扯嘴角,苦澀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
☆、探明心跡
“冷……冷……”
“三弟?三弟?”
不好,三弟高熱不退,這荒山野嶺的,上哪兒去找大夫啊,外面到處是官兵,她們兩個一出去就會被發現。
東方白焦急地走來走去,這該怎麼辦?
“父王!母妃!”
“你們不要走,不要丟下珉兒!”
“母妃,您帶我走吧!”
隨著囈語聲越來越大,東方白狠了很心,背對著朱懷珉脫掉衣衫。她的動作很慢,一件接著一件,剩下小衣時,額頭上已經躺下汗來。她緩慢地轉過身子,一步一踱走到朱懷珉面前,漸漸彎下腰,心一橫,上了石床,將瑟瑟發抖的佳人攬入懷中。
“咕咚!咕咚!”心跳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洞中尤為清晰可辨,令人難以忽視。
東方白不喜與人親近,一是因為身份,二是不喜陌生人的氣息。縱然是令狐沖,兩人也是發乎情,止乎禮,如此和一個人親密地擁抱在床上還是第一次。想到懷中的嬌軀,東方白不禁紅了臉,心裡緊張不已。
夢魘的人下意識地向熱源靠近,腦袋還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地方枕著。
“轟!”東方白的臉通紅,心跳的奇快。懷內柔軟的身子燙的心口發熱,嚇得她一動也不敢動。
奇怪,她與三弟皆是女子,肌膚相親也沒什麼,為什麼反應這麼強烈。即使是和令狐沖在一起,也不過是自在的談天說地,隨性地飲酒練劍,卻沒有這等緊張強烈的感覺。
感覺自己的身子放熱了,東方白跑出洞外,直到全身冰涼才回來,繼續抱著朱懷珉,如此五六次,朱懷珉才停止了囈語,沉沉睡去。
從兩人逃到這裡,一直忙個不停,東方白累到了極點,困頓不堪,將衣裳蓋在兩人身上,擁著朱懷珉進入了夢鄉。
再次睜開眼,天已大亮,空濛的山間氣候映照進來,帶著雨後清爽的山果味道。朱懷珉渾身輕鬆了不少,動了動身子。咦?怎麼那麼軟?入眼是一張英氣勃勃的容顏,睡著的東方白少了白天的戾氣和霸氣,多了幾許文靜和柔和。朱懷珉心下一片柔軟,呆呆地看著東方白,眼裡折射出感動、喜悅和留戀的複雜目光。
她挪了挪身子,再次埋入東方白的懷中,嘴角翹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幸福地閉上了雙眼。
在朱懷珉睜開眼時,東方白已經醒了,不知該如何面對現況,只好假裝睡著。朱懷珉的反應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尋常女子若發現,醒來躺在男子懷中不應該大叫非禮,然後狠狠地給上兩巴掌嗎?為何三弟,哦,不,三妹還會安之若素地投入她的懷中呢?
考慮著要不要把女子身份告訴朱懷珉,轉而想到,現下兩人情況特殊,若是貿然告之,三妹生了異心倒是不好,還是等三妹的傷好了再說吧。再說,三妹騙了自己這麼久,也合該自己騙騙她。
小心翼翼地抽出發酸的手臂,東方白輕輕挪開胸前的腦袋,慢慢地下了石床,悠悠地穿上衣裳。山間條件太差,三妹受傷太重,一時之間還不能遠行,只好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既如此,她只能到外面採辦一些生活用品,兩人總不能一直這樣吧?
計算好了東西,東方白給朱懷珉蓋上乾草,在石床上留下一行小字,身形一晃,消失在石洞中。
幽幽醒來,不見了東方白,朱懷珉心一慌。難道她扔下自己走了?掙扎著坐起身,仔細打量山洞,仍然不見東方白的影子,朱懷珉心一痛,連她也棄自己而去了嗎?手無意識地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