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近。
過了一陣,盧真紅衣旗本輕聲問:“大人,您,沒事吧?”
帝林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神色茫然,眼神空洞。對部下們的呼喚,他恍若不聞。整個人彷彿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大人,您息怒。哥普拉說得沒錯。斯特林不死,對我們威脅太大。他頑固不化,而且有威望。他武功太高,關他是關不住的。只要他逃出去,隨時都能號召起幾萬勤王軍來攻打我們。”
“大人,您的情緒不穩定……最好休息一下……”
盧真話音未落,帝林頭一昂,口中鮮血狂噴,將地毯濺得一片猩紅。在部下們的驚呼聲中。監察總長已從椅子上癱軟了下來。昏了過去。
因為斯特林的死,帝林也瀕臨崩潰,叛軍的臨時總部陷入了混亂中。在帝林昏迷以後。在場的三名紅衣旗本——哥普拉、盧真和今西——慌成了一團。
“必須封鎖這個訊息!”
清醒過來後,三人同時想到了這個。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訊息一旦傳出,不要說動搖軍心,全軍崩潰都是有可能的。
蛇無頭不行,現在正是兵變的關鍵時候,數萬叛軍不能失去指揮。在帝林不能理事的時候,必須有人指揮監察廳的部隊,這點,三人都是明白的。
但到底誰來擔當這個重任呢?
奇怪的一幕出現了。三名紅衣旗本互相謙讓,哥普拉贊今西閣下年富力壯精神好,今西說盧真閣下深謀遠慮主意多,盧真連忙誇哥普拉德高望重威信夠,大家都說自己才疏學淺無法勝任——倒不是監察廳的司長們高尚到視權勢如浮雲的地步,只是大家都知道,現在監察廳危機四伏,形勢太複雜了,總指揮這個位置。沒有把握的人最好不要接,真的要死人的——而且,司長們還有點不好出口的私心:萬一兵變失敗,家族將來追究責任時,除了帝林外,那個“代理總指揮”肯定是家族追殺的首要目標。
責任大、風險高,好處卻沒有——這種好事還是留給別人去幹吧。
司長們足足相互謙讓了五分鐘,眼見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哥普拉忍無可忍,拍著桌子喊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大家都不用推了,我們三個一起指揮,誰都別想走!”
以牙還牙,二位司長都推舉哥普拉負責對外發令,理由非常充足:哥普拉是帝林的親信近臣,常常代帝林傳達命令,他出面的話,大家才不會懷疑。
哥普拉推無可推,只能同意。於是,以哥普拉為首的“三人指揮部”就此成立了。
在黃金時代的眾多將星中,並沒有哥普拉的名字。他沒有運籌帷幄的才能,更沒有馳騁沙場的氣魄。在軍事領域,他充其量只能算一個庸將。但他有一個長處,他對自己有清醒的認識,不高估也不妄自菲薄。
他清楚自己的能力範疇,有把握的事,他會很堅決的做;沒有把握的事,他就東張西望的拖,直到比他高明的人來接手——總而言之,比普通人略勝一點,但還沒到優秀的地步。
因為帝林清醒時已經制訂了完整的政變計劃,也安排了人選去執行,哥普拉根本沒想過改動,他亦步亦趨的照著擬定的步驟執行——說得更簡單點,就是什麼都沒做,只是坐在那等。
早上六點二十分左右,坐在指揮部裡打瞌睡的紅衣旗本們被叫醒了。行動司的抓捕組報告,他們抓到了幕僚總長哥珊,並說哥珊希望能見到兵變部隊的指揮官。
揉著一夜沒睡的通紅眼睛,哥普拉詫異地問:“哥珊竟沒有自盡?”
哥珊是在早上六時被抓獲的。就在兵變的晚上,紫川參星預感到大事不好,派李清去將那些重要的大臣和官員接入總長府保護,哥珊也在這個名單上。但哥珊因為出席宴會沒在家,李清沒能接到她。當她回到家中時,兵變已經發生了,憲兵們潮水般湧上街頭。哥珊身為帝都治部少的直接監管大臣,也是抓捕的重點物件。但她見機得快,在叛軍趕到前離家潛逃。帶著親兵們躲進一個親戚的家中。但不幸的是,她的親兵中也潛有第七司的眼線。沒等天亮,監察廳已經得到了密報,憲兵們包圍了藏身處。
哥珊是羅明海派系的重要人物,她剛直,強硬,哪怕對著總長也不肯低頭。抓捕的憲兵估計她肯定是不會屈服的,說不定還會上演一幕罵賊而死的狗血場面。出於對她的尊重。帶隊的軍官特意在門外等了好一陣,給她留出了自盡的時間。
結果讓大夥跌破眼鏡:哥珊下令親兵通通放下武器投降,她自己開啟房門出來說:“我是哥珊,我投降。帶我去見你們的長官,我有重的事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