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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部分

離去。

“你好自為之吧!”

秋風蕭瑟,望著他的背影慢慢離去,紫川秀卻無力跟上。在自己與這個背影之間,一條巨大的鴻溝已經出現了。

比起四年前帝都流血夜那晚的爭吵,這次的分裂更為嚴重。

四年前,紫川秀曾自信自己是正確的,但這次,他只能說自己是別無選擇。

對於帝林那些奇怪的舉動,紫川秀是能夠體會到他那矛盾的心情的。他無法狠下心腸來,唯一的途徑是激紫川秀先出手殺他,那樣,為了自保,他就能徹底拋棄一切顧慮和感情了!

紫川秀眼角漸漸溼潤了,大哥啊,你無法對我出手,我又何嘗能對你狠下心來?你曾說過:“阿秀,我可以殺光全世界的人,卻不能對你和斯特林無情。”話猶在耳邊,你我卻到了必須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嗎?

今後,在自己闖禍的時候,誰來為自己收拾殘局?

在自己迷惘的時候,誰來為自己指點迷津?

在自己痛哭出聲的時候,誰的肩膀曾給自己依*?

對於帝林,世人有著種種複雜的評價,對於後世的人來說,他是黃金時代中最令人難以揣摩的人。

他以冷酷殘忍出名,但對自己的朋友卻是全心全意地呵護照顧;他行事周密、思慮嚴謹,卻常常有那種孤擲一注的瘋狂舉動;他是個無敵的軍事統帥,罕見的具有長遠眼光的偉大戰略家,同時亦是縱橫政壇的常青樹;他品行高潔,為人高傲,但卻常常言而無信,出爾反爾;他野心勃勃,但卻始終能從家族的利益出發,所做的一切確實為家族爭取了最大的利益。

對世人而言,這是個充滿了矛盾的角色,但對作為他兄弟的紫川秀來說,帝林的形象是非常單純的,他充當了亦父亦兄的角色,一直以來,自己都是在帝林的膀翼下成長。

如果說紫川寧是自己信仰的依*,帝林則是自己勇氣上的寄託。在那些最危急的關頭,想到帝林就在身後與自己並肩作戰,自己就充滿了一往無前的勇氣;在帕伊被圍困時那些最困難最艱苦的時刻,想到帝林那嘴角微微翹起的笑臉,自己就充滿了堅持的信心,帝林絕不會拋下我不管!

從帝林身上,可以感受到男子漢那種溫馨的熱血和肝膽,一位高貴的、有人格的朋友,同生共死的兄弟,帝林是那種自己可以毫不猶豫交託生命的人。

狹窄的巷子,昏黃的街燈,紫川秀一點點地萎縮,無力地崩潰。

他不顧身上筆挺精良的統領制服,*在骯髒的牆壁無聲地抽泣。繼紫川寧之後,他又失去了一個生命中具有最重要意義的人。

八年後的今天,當年梨渦淺笑的女友已為人母,自己也經歷了無數滄桑。

第十五卷 西南的統領 第一章 走馬上任

七八三年的十一月二十日,晨光初亮時分,紫川秀從帝都啟程,前往西南的旦雅軍區上任。相對於一位統帥十一個行省、十萬軍隊的封疆大吏,他的隨行隊伍略微單薄了些。

沒有大群依依惜別的送別親友,沒有軍樂隊的雄壯伴奏,沒有鮮花美女的簇擁,唯一前來送行的朋友只有斯特林。

因為起得太早,軍務處長的眼眶有些發黑,兩人漫步在帝都城下,紫川秀不時回首望向晨霧中若隱若現的寬廣來路,他一直期待著另外兩個身影的出現,兩個他希望見到卻又害怕面對的人。

但帝林沒有出現,紫川寧也沒有來,紫川秀悵然若失。

遠處的村落傳來了晨雞的啼鳴聲,清晨的微霧已經消散。

普欣旗本走過來敬禮:“大人,車隊已經準備好出發了。”

紫川秀和斯特林握手告別,亂世之中,每一次離別都有可能是生離死別,大家都不無傷感,互道珍重。

迎著鮮紅的落日方向,車隊一路疾馳。

紫川秀並不想驚擾各地,但沿途的各行省首腦得到了軍務處的事先通知,他們對於這位當紅的封疆大吏巴結得不得了,殷勤地接待、陪同、護送,宴請、禮品饋贈源源不斷,所到之處都是殷勤的笑臉和鮮花。

一直在遠東征戰不休的紫川秀才感受到了作為家族高階官員的樂趣,隱隱覺得,前往旦雅擔任黑旗軍長官,倒也不是當初想像的那麼不可接受。

車隊向西走了一個星期,到多倫行省時,多倫湖艦隊派來的五艘戰艦已經在那裡恭候了。

於是,車隊改走水路,連馬車帶人都一起上了船,沿著多倫湖的支流朗滄運河前進。

很奇蹟的,第一次坐船,旱鴨子紫川秀居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