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仁慈”的規則,但他們也知道這種遊戲一旦爆發,是任何規則和法律所無法束縛的,如果可以束縛的話,如果雙方都可以做到尊重這種規則的話,那這種遊戲也許根本就不會存在了。其實這還不是最殘忍的,要知道,在人類漫長的歷史長河中,大多數時間是和平的,可是很多人生活得依然不快樂。比如說你吧,你就不快樂,心事重重地生活,感情上的失敗與不合時宜的性格使你常常陷入一種幻想,何苦呢?說穿了,不就是一個“情”字嗎,“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這才是對人類最殘忍的折磨……然而,如果一個人變得無情,那又是怎樣一種生活?所以,殘忍之最高境界就在於:無論有情還是無情,都痛苦……
但無論如何,地球沒了,一切都沒了,男人沒了,女人也沒了,幸福沒了,痛苦也沒了,野蠻沒了,文明也沒了,天空沒了,大海也沒了,只剩下了一群飄蕩在異度空間的靈魂,原來,這紛紛擾擾的紅塵不過是地球用幾十億年的時間做的一個夢,夢醒來的時候,時間不會記起夢的內容……
那黑暗越來越近了,就像是一片黑色的海洋在暴風雨中瘋狂地肆虐著,卻沒有任何聲響,寂寞之中的毀滅,莫名之中的哀傷……慢慢地,你奶白色的身軀迅速的扭曲著,同樣扭曲的還有時間和你的思想,急速地旋轉使白色的靈魂猶如黑色咖啡中的牛奶,慢慢融入黑暗,漸漸變得漠然……你感到生命被平放,靈魂被舒展,你感到你就是廣闊的海洋……
朦朧之中,隱約的風吹拂著茉莉淡淡的清香,透明的花瓣漂泊著童年的月光,牆角上浮動著淺淺的一彎藍色海洋,起伏之中,歲月泛起了陣陣甜美的憂傷。在這裡,天空彷彿綠寶石一樣,那憂鬱而神秘的溫柔瀰漫著鳥兒的翅膀,金黃色的銀杏葉鋪滿了深藍色的海洋,淡紫色的草原上,一個黑眼睛的男孩兒幸福的奔跑著,手中的竹蜻蜓輕輕地旋轉著,飛翔地瞬間,留戀著人間的芳香,消逝在遙遠的天堂……
突然,一個黑影閃過,猶如發了黃的黑白照片,照片中,一個男人強壯的手指抓住了空中的竹蜻蜓,狠狠地將它摔在了地上,竹蜻蜓殘斷的肢體靜止在半空之上;又一個鏡頭像幽靈一樣擦肩而過,那個男人硬邦邦的拳頭結實地搗在了男孩兒的胸口上,男孩頓時坐倒在地上,雙手捂著胸口,淚水像鮮血一樣奔流著,委曲而憤怒的淚水慢慢地流進了深藍色的大海,但大海無法稀釋這種痛苦的淚,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它們漸漸地凝聚在一起,最終在幼小的心靈中種下了一顆憤怒而醜陋的種子。每當回憶起那份痛苦,每當感到被人欺負,那顆邪惡的種子就開始一點一點地開花,果實不是瘋狂的暴力就是鹹澀的血渣,這就是另一個你,你就是那個男孩兒,那雙粗暴的手是你父親的,你記不清那是在七歲還是在九歲,但你卻忘不了那種仇恨和恐懼,那種暴力和委屈,這一點是你無法控制的,因為你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情況下會失去理智,在什麼情況下會傷害誰……
黑色的海洋依然旋轉著,你那扭曲的白色靈魂來到了一個女孩兒身旁,你親吻著他的身體,撫摸著他的髮髻,你看到她*的躺在你的懷裡,一團白色的霧氣之中,你興奮得像魔鬼一樣,白色的霧氣像條毒蛇一樣纏繞著女孩兒迷人的乳房和光滑的身軀,陶醉於其中的是肉體的痙攣,那彷彿是源於魔鬼指尖的一滴毒液,令你的神經漫遊在地獄,體驗著死火的祭禮……我知道,那不是你想要的,也知道,是你在麻醉自己……
黑色的漩渦再一次向你發動襲擊,你被捲進了自己的罪惡裡。那些小小的罪惡呀,就是它們使人類忘記了幸福,就是他們令你感到自己努力的超越成了徒勞。原來在你憤世嫉俗的壓抑下,依然流淌著世俗的血液,這種血液使你不得不妥協和逃避。然後,深深地自責,然後,再一次逃避……一旦你被那些小小的罪惡所奴役,你就會失去很多東西。比如:你再也不會毫無防備的聽朋友們的談話,你總是在對話中尋找一絲潛在的敵意,然後將它們種在自己的心裡積累起來,最終變成那小小的罪惡;你再也不會毫無顧忌的對一個女孩兒說:“我愛你”,因為第一次的失敗使你感到自己是多麼的愚蠢與微不足道,在愛情面前你成了一個懦夫,默默地注視著自己深愛的人遠去,卻無能為力,然後一次又一次的對自己說,“她不喜歡自己,和自己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她有了喜歡的人,是的,他們很般配,會很幸福,這很好,這足夠了……”然後,默默地在無盡的痛苦中體驗著自己懦弱的高尚,再用一生去回憶那份難分難捨的感傷……;你再也不會,為一個趴在路邊的乞丐傷心不已,你開始變得鐵石心腸,因為在他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