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跟你說了,爭競的事情,雖然是崑崙派千年來訂下的規矩,可是對彼此之間並無太多好處,同門那麼多年,忽然彼此競殺,既傷害了同門義氣,對崑崙派的實力亦是折損,你看,冷月去探查衛若的寢殿,雖然是合理,卻有些無情,才鬧出這麼大的簍子。”說著,又看了冷月一眼,似乎對冷月倚強凌弱十分不滿。
“正是如此!”清逸介面道:“師兄,我從前就跟你說過,這事雖然是規矩,可是不好的規矩也是要改的,當年爭競雖然選出了你們,可是爭競時清雲師兄……”說到一半,忽然住口。
“是啊,掌門師兄。”另外一名叫清玄的元嬰修士點頭道:“當年結丹修士被驅離崑崙,如今他們才剛剛歸來,就急著爭競,於理雖合,於情卻不妥,何況掌門師兄正當盛年,也不急著這個……”
“改一下吧。”其他元嬰修士紛紛道。
清遠沉吟不語,忽然看向了鐵面如山的清剛,清剛乃是懲戒堂的主持,對規矩最是嚴格不過,自己若是想改,自然要透過清剛這一關。
清剛面無表情地掃視著廳中眾人,又抬頭望著清遠,緩緩點頭道:“掌門,也好。”
清遠“嗯”了一聲,道:“雖然規矩不合人情,卻也不能廢除。”說著,似乎無意掃過衛若與冷月,掐指算了算,道:“天玄峰出現的那個洞,我曾經試探過,似乎有法寶之氣,就讓他們這些去探查一二,若是誰得的法寶多,就算贏如何?這樣也不至於自相殘殺。”
這話一出,清離撫須而笑,道:“對啊,掌門師弟,你怎麼不早說,這樣倒是好,比相互爭競,損失同門強多了。”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同意,廳中眾多結丹修士皆露出釋然之色,同門修行這麼多年,卻要爭競拼殺,誰心裡也不好受。
衛若聽了這話,只是抬頭望著那個,又側頭看著自己身邊的這個,忽然聽耳邊傳來低低的聲音道:“別怕,有我。”
那氣息吹得衛若耳根發癢,她縮了縮頭,哪裡是怕,她只是疑心好伐……
師父在臺上似乎是才想起來的主意,可是怎麼象是早就有此打算?
這麼想著,忽然想到師父當年跟自己離開那雪苑的時候,也說過“別怕,有我。”那個時候,自己還以為他只是一時的曖昧之語,此時看來……看來……
忽然覺得渾身冰涼,難道這一切,都是師父早就佈置下的?
身邊的清遠似乎感覺到她身子的僵硬,向她靠近了幾步,身子緊緊貼著她,問道:“若兒,怎麼了?”
衛若僵硬地笑了笑,腦海裡開始重新梳理著遇到師父的種種……
開始是師父討厭自己,誤會自己,自己解開誤會,被玄武柱選中,師父發自己有繼承人的資格,在自己身子不大好,玄武柱塌陷的情況下,決定以身殉之,讓自己繼承守護神士的位置,後來自己拒絕了,與他一起去修補玄武柱,他們之間的關係發生了改變。
然後呢,在自己臆想裡,是對的時間遇到錯的人,孤單寂寞的師父開始喜歡自己,想把自己選為隨侍弟子填補寂寞——可事實不是這樣的,隨侍弟子是需要爭競的,自己當時不知道,師父卻是很清楚的,那麼在師父決定自己做隨侍弟子的瞬間,就已經預料到這個結果了,不是嗎?
她明白了!
師父的目的……其實是為了改變崑崙派的這個規矩吧?
衛若周身的毛孔“嗖嗖”地生出涼意,自己再一次低估了師父,低估了師父的腹黑和冷酷!想想也是,一個活了幾百年的人,一個從血雨腥風衝殺出來的人,一個爭競同門活下來的人,一個做了百年掌門的人,怎麼可能是瓊瑤男豬腳呢?
師父在自己修補玄武柱的時候,就已經佈置好了吧,把道功低微的自己放在身邊,召回其他結丹修士,然後利用他們瞧不起自己的矛盾,讓自己受傷,然後藉著這個機會,把爭競這個規矩改了,然後……
然後呢?
衛若想到這裡的時候,心裡反而平靜下來,師父還會利用自己做什麼呢?那個洞……不會是師父自己挖的吧?
衛若看了看不遠處的冷月,心中否認了這個推測,冷月當時應該是臨時起意,師父再神機妙算,也不可能算到冷月要跟自己同歸於盡,所以……
這個洞是意外!
不過聽師父的語氣,他應該探測過這個洞,所以是第一個到了那個洞口的人,應該比自己,比現在廳中所有人瞭解那個洞,既然要分出一個來保護自己,是不是可以證明,那個洞應該挺危險的?
可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