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宗驍的話讓白小樓瞳仁禁不住閃了幾下,一貫沉穩淡然的氣質,在此刻,驀然多了一分深沉之色。
“想不到你耶律宗驍竟是要用這種威脅的法子?”白小樓的聲音清清淡淡的,面上聽不出喜怒,可跟在他身後的高山和仰止卻隱隱覺察出自家少爺周身透出來的寒氣。
少爺的確是進宮調查過那簪子的來歷,沒想到耶律宗驍的人竟是深到在深宮當中都有眼線!
耶律宗驍對於白小樓的話不以為意的笑笑,“那也要你白小樓無牽無掛才可以!”
雖然耶律宗驍不知道白小樓為何會打探車玲子,但是以白小樓這穩如泰山的性子,若不是對他至關重要的,他斷然不會冒險進宮打探虛實。所以耶律宗驍今日才會賭上這一步棋局。
白小樓瞳仁閉了閉,下一刻,身子後退一步,就在耶律宗驍以為他會走出迷幻陣時,白小樓後退的腳步卻是定在了原地。
下一刻,清潤之音變得低沉乾澀,“我想看她一眼,不會讓他看到我,也不會跟她說任何話!今日進入這片樹林救她一命的人是你耶律宗驍!這是我能做的唯一讓步!”
白小樓不見到幕涼,始終是不放心的。
耶律宗驍祭出車玲子這顆棋子,所有的表面證據都證明車玲子是他那晚的救命恩人,當他離開雪原部落來到這裡,便不是雪原部落白家那個不擇手段的白小樓,在這裡,他不能做那背信棄義之人。
耶律宗驍瞳仁眯了眯,冷聲道,“車玲子與你什麼關係?”
“無可奉告!”白小樓回答的斬釘截鐵。
“那她與納蘭幕涼誰更重要?”耶律宗驍再次發問,眼底隱隱跳動嫉妒不甘的火花。本該是他的妾……是他的女人,現在他卻要問別的男人,那個女人是否重要?
誰都可以說出追在那個女人身後的理由,唯獨他不可以!!
白小樓眼神淡然,此刻並不看車玲子,心底始終惦記的都是樹林中生死未明的那個人。
“三殿下是來救人的,不是嗎?”白小樓臉上的神情愈加冷淡。
耶律宗驍知道繼續僵持下去,也不會再從白小樓口中得出任何有用的秘密,白小樓此人,若他不想說的,殺了他全家也沒用。
“這個女人送給你!稍後迷幻陣破,記住你說過的話,只看她一眼!”耶律宗驍冷聲開口,旋即運功開啟迷幻陣最後一層結界!
車玲子站在那裡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只聽到耶律宗驍要把她送給白小樓,一瞬迷茫之後,車玲子心底喜憂參半。喜的是白小樓溫潤如玉,氣質高雅,又是富可敵國的雪原部落白家長子,雖然耶律宗驍以後是有希望做北遼皇上的,但車玲子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如今耶律宗驍都對她愛答不理的,就算以後耶律宗驍做了皇帝,她這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只怕連個暖床的妾侍都做不了。
若是能留在白小樓身邊,至少會比在耶律宗驍身邊要輕鬆很多。
至於憂則是,她擔心白小樓以為她是耶律宗驍玩夠了才送給她的,想她車玲子年方十八,雖是舞娘,卻還是處子之身,將來一定不能讓白小樓輕視了。
白小樓並不說話,隨著迷幻陣被耶律宗驍內力震開,二人同時朝樹林深處走去。
此時,東方露出一抹魚肚白,不知不覺又是一夜。
……
山洞裡面,幕涼渾身上下**的坐在水裡,黃金蟒的屍體就躺在面前,佔據了大半個山洞。黃金蟒的尾巴還纏著拓博堃的身體,這一刻,尾巴失去了力量緩緩鬆開,拓博堃深呼吸一口,手中匕首狠狠地紮在黃金蟒的七寸上,下一刻匕首翻轉,將黃金蟒的身子豁開一道一米多長的口子,取出新鮮的蛇膽,將蛇膽放在幕涼所坐的水灣裡面。
黃金蟒的蛇膽相當於普通毒蛇的幾十倍,甫一放進水灣裡面,立刻有白色的霧氣緩緩升騰。
幕涼睜開星眸,冷冷的瞪著身前的拓博堃。
拓博堃並不說話,只是快速將蛇膽挑破,蛇膽的黃褐色液體一瞬將清澈的溪水染的變了顏色。
“涼兒,別怪我剛才沒有聽你的。就算我愛你勝過任何人,包括我自己。但是當危險來臨,我答應你是一方面,盡我全力的保護你又是另一方面!不要怪我剛才沒有聽你的話點了你的穴道,說不定以後,你連生我氣的機會都沒有了。”
拓博堃說到這裡,身子踉蹌了一下,繼而身子蜷縮起來,緩緩地躺在黃金蟒的旁邊。
黃金蟒已死,可即便如此,拓博堃的身子就在黃金蟒的腦袋附近,看起來還是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