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是恨不得將她一片片的撕碎在眼前!
“蘭英,你起來。”耶律宗驍朝蘭英揮揮手,語氣出奇的平靜自然。
蘭英眸子睜的大大的,下一刻說不出是委屈還是感激,眼淚奪眶而出。帶著鹹澀味道的眼淚甫一流淌下來,頓時刺痛了臉上的傷口,蘭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待發覺自己這動作如此難堪,會招來玉拂嘲笑時,蘭英侷促而尷尬的低下頭。
耶律宗驍自然也看到了蘭英剛才嘴角抽搐的模樣,寒涼瞳仁閃過一分冷冷的厭惡。旋即卻是揮手讓蘭英站在他身邊。
玉拂見此,再也忍不住了,幾乎是跳起來就要去廝打蘭英。蘭英誇張的叫了一聲,身子一軟,眼看就要倒在耶律宗驍身上。
“子前!”耶律宗驍沉聲開口,一直守在暗處的子前上前一步接下了蘭英柔弱無骨的身子,旋即將蘭英放在了一邊。蘭英目的沒能達到,臉色瞬間漲紅,面頰上那血色的劃痕都透出了紫色。
“宗驍哥哥!你……你什麼意思?”玉拂指著站在那裡的蘭英,氣的紅了眼睛,一臉的委屈痛苦,若在之前,耶律宗驍如何會懷疑玉拂這表情是假的。只怕他會毫不猶豫的放下一切哄她順著她。
可是現在……他再看到這張臉,只有一個感覺,噁心!
“玉拂,告訴你一件事情。”耶律宗驍抬起頭,此刻嘴角還能牽起一抹淡然的弧度,心,平靜到了駭人的地步。
此時此刻,他就是要用這份平靜的語氣和態度,一字一字的揭露玉拂,看著她在他的平靜當中,徹底的崩潰!他要享受這一刻……膽敢欺騙他八年!將他當猴子耍了八年!他不會立刻殺了她,也不會表現出任何激動出來!
他要用最平靜的語氣,揭露一切……儘管他心底,此刻早就千刀萬剮的麻木了。
如何,都不能氣,不能怒。
玉拂還從未見過這般淡然的耶律宗驍,記憶中的宗驍哥哥,一直都是優雅高貴器宇軒昂的,現在的他,看似平靜,可是那眼神……完全是空的。
“你……你到底要說什麼?”儘管玉拂自己也感覺,這天真無邪似乎是裝不下去了。但是除此之外,她什麼都不會了……沒有了鬼影之手,她還如何可以耀武揚威的指揮黑衣暗衛!她現在手無縛雞之力,憑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如今就是在這個天驕府,她不也要看盡臉色嗎?
耶律宗驍在玉拂緊張疑惑的心情當中,輕緩出聲,“你還記得嗎?八年前你救了我的時候,你的腳踝曾經受過傷……應該會留下一道難看的疤痕……是不是?”耶律宗驍此話一出,玉拂的臉色難看的變了變。
“宗驍哥哥,你連這個都忘了嗎?我告訴過你的啊,那疤痕後來我用一種神奇的草藥治好了。只不過那草藥現在找不到了……我、”
“噓!玉拂,從現在開始不要插嘴,聽我說。全都聽我說……”耶律宗驍突然將食指放在唇邊,示意玉拂不要開口說話。他這般表情,讓玉拂心頭的不安已經徹底的蔓延開來,隱在寬大衣袖下的手緊緊地握起了拳頭,隨著心撲通撲通的加快感覺,耶律宗驍後面的話,一字一字,都如針尖,如刀劍,或刺或割或切,毫不留情的在她身上立下千萬傷口。
“其實要證明你是不是真的,只要切開你腳踝的肌膚,看看裡面的骨頭有沒有受過傷就行了。當日你受傷嚴重,我曾經試過你的腳踝,就算後來表面的肌膚恢復了,你腳踝的骨頭也會與常人不同。
對了,還有,你不是說當時是遇到了人販子被喂下了迷,藥才會變了聲音的嗎?那好,其實你該知道,若是一個人的聲音真的因為藥力而改變,那麼聲帶也會有毀壞的痕跡留下,我只要切開你的喉嚨,看看你的聲帶是否有所損傷,便能得知真假。
最後還有一點,至關重要……當日的小女孩不會武功,可是你似乎是從很小就開始修煉鬼影之手,只要我將你體內現在殘留的內力逼出來,我就能知道你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武的。不過這樣一來,你也就真的成了一個廢人!內力盡失,不能走,不能說,不能吃,不能喝……除了眼睛能轉動之外,其他任何地方……都是廢的了……
現在……你說,我是自己動手,還是你來承認……要不你看這樣如何,我再換一種更簡單的方式證明一下,我們……”
“啊!!!”
“啊!!不要說了!你不要說了!!”
“你故意的!你故意的!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為了跟納蘭幕涼雙宿雙棲就如此陷害我!!侮辱我!是不是?”玉拂淒厲的喊叫聲驀然打斷耶律宗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