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怎麼要求自己,自然也要要求手下的人。”白小樓清淡開口,可說出口的話卻讓胭脂扣的心禁不住咯噔了一下,剛剛盪漾起來的羞澀情愫被一盆冷水狠狠澆熄的感覺。
胭脂扣一直都有感覺,白小樓絕對不會與她交心,不管是關心還是其他,始終都是保持淡淡的距離,說的好聽一點是淡然處之,說的直白點,就是疏離冷淡了。胭脂扣的心,沒來由的紛亂起來。
“大哥說的是,扣兒謹記心中。”胭脂扣艱難的張開口,眸子垂下,身子莫名的發冷發顫。
“遼王未曾來過嗎?”白小樓看似隨意的問道,卻是直中胭脂扣的傷疤。胭脂扣剛剛憋回去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且洶湧澎湃,一發不可收拾。她用帕子不停地蘸著兩腮的眼淚,聲音顫抖的發出,“王的手下將我送到王府之後,王回來只告訴扣兒兩句話,一是他為了納蘭四小姐可以做任何事情,因為這是愛為了我,他會履行曾經的承諾,因為……這是上一輩的虧欠。然後,就讓人送我回來了。嗚嗚……”胭脂扣再也忍不住了,嗚嗚的哭出聲來。彷彿是要把在未央楓葉林的委屈全都哭出來才肯罷休。
從她剛剛進入京都開始,她就安排下故意四小散播她和拓博堃關係密切的訊息,再加上拓博堃親自迎她,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與她說話,送她人參,幾乎北遼京都所有百姓都認為遼王一定會娶她胭脂扣的,可如今,那個令她心儀的男人,卻是用一座無憂宮的代價去討納蘭幕涼的歡心,並且不管她答不答應,都會把無憂宮雙手奉上!
這份寵溺,這份深情,胭脂扣做夢都想得到!可這一切,對於納蘭幕涼來說,偏偏就得到的不費吹灰之力。
胭脂扣之前一直不太點名她對於拓博堃的愛意,只因為在雪原部落白家的時候,她的心一直是在白小樓和拓博堃之間搖擺不定的,所以沒有明確這件事情,就是想看看自己跟白小樓有沒有發展的可能,畢竟,手裡底牌越多,她將來的路越好走,她是孤女,比任何人都知道無依無靠的滋味如何!
“大哥……我與王……是不是不可能了?那個四小姐當真是如此討人喜歡嗎?可是扣兒真的不喜歡她,而且民間還傳說,四小姐的院子裡經常進去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有時候深更半夜都有……”
“所謂的不三不四的男人,扣兒你是半夜出去見過不成?”白小樓一句話,堵的胭脂扣半天沒張開口。她故意忽閃著大大的眼睛看向他,一臉無辜震驚的模樣,暗裡卻在觀察白小樓臉色的變化她記得上次問他是不是喜歡納蘭幕涼,他說沒有任何感覺的。那麼這次……扣兒始終是從白小樓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變化,或是其他什麼。不覺有些欣慰,只要這個名義上的大哥不跟其他男人一樣也喜歡納蘭幕涼,那她就還是有機會的。至於拓博堃,她也不會放手,有先人的承諾在那裡,他絕不是一個不守信用的人。
“時間不早了,扣兒好好休息吧。以後莫要聽那些不堪入耳的傳聞。若是被我知道,在這驛站內有人散播如此謠言,定是要他提頭來見。”如此語氣,已經是白小樓忍耐的極限。若不是扣兒與白家淵源深厚,父親和母親也護著她顧著她,此時此刻,白小樓早就將她趕回白家了。
胭脂扣訕訕然的起身,低垂著眸子,面色蒼白,眼睛紅紅的,兩隻手侷促的握在一起,給人一種無辜柔弱搖搖欲墜的感覺。
“扣兒謹記大哥教誨。絕不再聽那些市井之言。”扣兒聽話的回著白小樓。
白小樓抬腳朝外面走去,即將走出房間的時候,頎長身軀微微一頓,側過身說道,“不必為遼王傷心,他娶不成納蘭幕涼的。”
語畢,他轉身瀟灑離開,修長背影,清俊不凡,如玉氣質,令胭脂扣痴痴地望著望著,愈發的著迷。可她也清楚聽到了白小樓最後那句話,那便是……拓博堃娶不成納蘭幕涼!那麼誰能?一座無憂城都不能打動那個女人的心嗎?那個女人究竟是有多大的野心??
……
再過六天便是正式冊封幕涼為元平長公主的日子,這幾天將軍府可謂是熱鬧紛呈。上門恭賀的人絡繹不絕,納蘭明輝疲於應付,但凡要見幕涼的都被他擋了回去,納蘭明輝也曾暗中試探過幕涼,任何湊出來萬萬兩黃金,但幕涼一句這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就將納蘭明輝狠狠地堵了回去。而這一天來也不見她有任何調集各店鋪資金流動的大動作,如此平靜的表象下面,想要在三天內湊齊萬萬兩黃金,除非……除非有金子從天上砸下來,全都落在將軍府裡面。
將軍府的大夫人等人自從納蘭明輝回來之後,就一直都被關在各自院子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