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這張老臉了!臣自己都快不認識了!”
一種老臣對於太后的尊敬是顯而易見的,因此,一些上了年紀的老臣也願意主動跟太后說話。
太后一邊走一邊跟兩邊的老臣聊著。
“左尚書,哀家這身體可是硬朗著呢。倒是你,怎麼瘦了這麼多?等會讓蘇蘇去哀家那裡拿點靈芝人參給你回去補補。你若倒下了,誰也填不了你的空!知道嗎?”
“臣不敢!臣永遠追隨皇上和太后!”
“哀家這不是回來看你們了嗎?還以為你們這般老臣會在背後罵哀家呢!沒想到還念著哀家!好好好!你們的心意啊,哀家都都明白!”
“我說李大人,你這臉哪裡老了?哀家看是十年沒變才是真的!放心吧!哀家就算不認識當今皇上了,也不會不認得你!當年哀家在皇家獵場遇了熊,第一個挺身而出護在哀家身前的不就是你嗎?你啊你,年紀大了這心性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變過啊!不變好啊……”
“護著太后是臣該做的!太后還記著臣,臣這心就熱乎乎的啊!”
“喲,你的心要是不熱了,那你還如何說話?你們這一幫老傢伙啊,在哀家面前就是這樣,也不怕一眾小的笑話!”
太后與一種老臣談笑風生,卻又將分寸把握得當。不多一分,不少一分。一步步走到主座的位置上,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卻是不減威嚴高貴。
太后即將轉身落座之時,回頭看了一眼幕涼的方向。只一眼,太后的視線便像是被什麼凝結了一般,定定的看著。身子背對著眾人,腳下的步子也停下了。一眾朝臣奇怪的看著突然停下所有動作的太后,都是不明白太后這是怎麼了?
只有坐在最前面幾排的人明白。太后的眼神一直是落在幕涼身上的。
一旁的蘇蘇見此,小聲提醒著太后,“太后,到了。”
“哦後一怔,視線卻沒有收回,旋即轉身坐在椅子上之後,那鳳眸才從幕涼身上緩緩移開。繼而看向另一側的耶律宗驍。
蘇蘇視線與坐在耶律宗驍旁邊的納蘭明輝撞在了一起,納蘭明輝能回應她的始終是那種再普通不過的反應,並沒有蘇蘇期待中的感情流露出來。蘇蘇輕輕垂下眸子,心下黯然。難掩失望,卻早已習以為常了。
太后坐穩後,對身旁的蘇蘇小聲說了句,“那丫頭的眼神……能殺人。”
太后的聲音很小,只有蘇蘇一個人能聽到。蘇蘇回過神來也看了幕涼一眼,卻是有些不贊成太后的話。
“太后,沒有那麼誇張吧。那丫頭的確不喜歡笑,但笑起來絕對是傾城傾國。至於這眼神,只是冷靜一點而已。總好過笑裡藏刀的吧。這不正說明她這性子簡單直接,不會隱藏嗎?”蘇蘇這話,明顯是向著幕涼說的。
雖然她喜歡納蘭明輝,但是蘇蘇一貫是對事不對人。心裡想到什麼,也不會對太后隱瞞。
太后思忖了片刻,眸子垂下,臉上還是難掩輕鬆。
“如此不會隱藏,卻又如此能抓住人心。明明是一塊乾淨的美玉,可你就是看不透她的心。所以他們才會念念不忘啊……”太后說到這裡,似乎是在暗示另一個人。
她從下了鳳輦看到一眾老臣之後,心情相對輕鬆了不少,可當她看到幕涼那雙寒瞳,還有她周身透出的冷淡疏離的氣息時,太后的心,莫名的就提了起來。對於自己的決定,心中也隱隱動搖開來。如果真的是給這丫頭一個御賜公主的身份,也許……未必能鎮得住這丫頭。
而且那胭脂扣也是白家的養女,如今這丫頭也算是皇上收的義女,如此一來,豈不是更加讓人將她們放在一起比較?
這公主不合適的話,那還有什麼身份能配得上這丫頭那股子冷傲的勁兒呢?
太后一時間,竟有些愁眉不展。
“好了,今天不過是家宴。哀家回來這些日子,也沒個機會好好的跟諸位聚一聚,今天就都別拘謹了,讓你們帶了自家妻兒老小,就是想圖個熱鬧,也讓哀家看看你們的天倫之樂。都開始吧……”
太后說這幾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還沒有放鬆下來。一旁的蘇蘇隱隱覺出不對,不覺在太后耳邊輕聲開口,“太后,您不是要……”
“再等等。”不等蘇蘇說完,太后便輕聲打斷她的話。眉眼之間湧動一股子遲疑的神情,下一刻,卻在與幕涼四目交織的時候,再次被幕涼眼底那清冷傲然的氣息所震懾到,先前的想法此刻頓時煙消雲散!
僅僅是一剎那的對視,等幕涼冷淡隨意的移開視線後,太后身體仍是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