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參茶放在桌子上,垂下眸子站在耶律宗驍身邊,默不作聲的給他磨墨。經歷過上次的事情之後,蘭英已經不敢輕易抱有任何幻想了,只求還能留在耶律宗驍身邊就可以了。
耶律宗驍坐在太師椅上,身形比之一個月前消瘦了整整一圈,抬眼看了蘭英一眼,旋即抬起手來輕輕挑起她的下巴,四目交織,蘭英眼神顫抖的迎上他霧氣繚繞的雙瞳,耶律宗驍眼前的人是蘭英,可是他心底無時無刻閃過的不是納蘭幕涼那雙冷若寒霜的寒瞳。
“額頭的傷好了沒?”他冷聲開口,儘管想要表現出一分淡然隨意,可此刻他臉上的失望和冷漠是無法騙人的。縱然他現在還是會關心蘭英,但是在他心目中,納蘭幕涼四個字早已經超越了一切,甚至是遼皇在他心目中曾經造成的影響。
蘭英眼底噙著淚,急忙點點頭,可眼淚還是忍不住落下來。耶律宗驍看到落淚的蘭英,心底莫名升騰一股厭惡排斥的感覺,落淚該是女人的天性,可那個女人呢?她連心都沒有,怎麼可能為他落淚?
“殿下,蘭英已經無礙了。以後定會盡心盡力的侍奉殿下。不再惹殿下生氣。”蘭英啞聲開口,下巴被迫抬起,耶律宗驍修長冰潤的手指落在下巴上,那般感覺涼涼的,淡淡的,始終沒有她期待中的感情流露。可儘管如此,對於蘭英來說,已經足夠了,她還以為經過上次那件事情之後,耶律宗驍會將她趕走,如今他還將自己留在身邊,便是心中還念著舊情。
只要這一份舊情還在,她就還有希望!
“上次的事情是本殿下心情不好,與你無關。明兒讓子前帶你去賬房支取點人參靈芝,好好地補一補,最近可是瘦了。”耶律宗驍說完,緩緩的收回手來,放在膝蓋上的大手隱在寬大的衣袖下,手掌再次緊握成拳,他真正想碰觸的,從來就只有那個女人,可那個女人卻是……這一刻,心再次被撕裂的生疼。
而耶律宗驍的話卻再次讓蘭英感動不已,一邊輕輕點頭,一邊小聲開口,“無妨。蘭英只要能留在殿下身邊,便是蘭英的福氣。殿下,蘭英為您研磨。”
蘭英急忙擦乾眼淚,小心翼翼的為耶律宗驍研磨。
耶律宗驍面沉如水,這一夜,書房的琉璃宮燈都亮著,耶律宗驍卻很少說話,翻看卷宗到了天亮,不曾再多蘭英多言其他。
整個書房,瀰漫著死一般的靜謐。
……
第二日一早,幕涼醒來之後就翻看昨夜上街買的書籍,大都是些醫學典籍,她想從中找出關於自己雙手封印從何而來的資訊,卻是毫無收穫。任何書籍當中都沒有提到封印的事情。
臨近中午,幕涼正準備用午膳,見院子外面一抹身影來回徘徊,似乎是欲言又止。
幕涼瞥了一眼那抹高大頎長的背影,扔下手中的書,走到門口,衝著那背影冷冷開口,“怎麼?調來高手給我了?是就留下,不是就走!別在這裡晃悠擋著我這裡的陽光!本來這裡就西曬,一天見不到多少太陽。”
幕涼冰冷的語氣不帶任何溫度任何情感,冷冰冰的,還夾雜絲絲嘲諷。
納蘭明輝聽到幕涼的聲音,急忙轉過身來,換下一身戎裝,只穿了一件天青色長衫的他,五官如刀刻一般深邃立體,周身的氣場透著幹練嚴肅。只那看向幕涼的眼神卻是透著說不出的慈愛和動容。
納蘭明輝年輕的時候是出了名的暴脾氣,執拗堅持,如今到來了,雖然這倔強耿直的性子還在,但是脾氣卻收斂了很多,面對幕涼如此明顯的數落,納蘭明輝只是苦澀的笑笑,上前一步,細細的看著她。
“涼兒,吃過早飯了沒有?如果沒有的話……”
“我問你保護這裡四周的人你都安排好了沒有?沒有的話你可以走了。”幕涼冷冷的打斷納蘭明輝的話,瞳仁冰冷如霜,彷彿納蘭明輝連街上擦肩而過的一個陌生人都不如。
納蘭明輝有苦難言,嘆口氣說道,“人已經帶來了,就在外面。我吩咐他們了,以後要盡心盡力保護這琉璃院的安全。聽你調遣!”
納蘭明輝話音落下,幕涼眸子飛快的掃了一眼站在院子外面的四個年輕護衛,這四人身手至少不錯,幕涼這走出來直到看到納蘭明輝在這裡,還沒有感覺出他們發出的氣息,內功和武功底子都不弱。而且四個人眉眼相似,氣質接近,這應該是四胞胎。多胞胎在一起有一個好處,就是默契度是其他人無法比擬的。加以訓練,四個人絕對能做到一個人的狀態!
幕涼挑了下眉毛,淡淡道,“只有他們還不夠,我要那天在你身邊的副將之一。”
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