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明輝買人參的,只是碰上了胭脂扣又在自作聰明的對她設防,所以這小女人的冷硬的心,自然是不會讓扣兒好過了。
他心底,此刻並沒有對於她這咄咄『逼』人氣勢的生氣或是不解,也沒有對於胭脂扣的疼惜,有的竟只是對於幕涼所作所為的放縱和寵溺。彷彿是她此刻就是把這北遼的天給掀翻了,他也是一笑而過,任由她折騰好了。
這時候,圍觀的百姓繼昨天憋了一肚子的話沒發洩出來,如今的議論聲比之昨兒是大了不少。
“我說著白家怎麼教育女兒的!一株千年人參罷了!又不是世上就這麼一株。什麼意思嘛!把我們北遼人都看成什麼了!!”
“可不是嗎!守著這麼多人,愣說人家四小姐是要搶她的人參,人家四小姐自始至終都沒說要的,就是看看!而且人家是覺得她是個客人,想給她更好的!這小家子氣的,不外乎是養女了!”
“依我看,四小姐也太大度了。這白家小姐都把四小姐當賊一樣的防著了,可四小姐卻還處處為她著想。讓她代表白家來咱皇子腳下,真是丟盡白家的人了。”
圍觀的百姓若不是顧念拓博堃在場,只怕現在就指著胭脂扣的鼻子破口大罵了。
幕涼視線始終清淡如煙,只那眼底,森冷寒氣瀰漫深沉,久久不散。
她說過,胭脂扣只要不熱她,她不會對她怎樣的!但是胭脂扣實在是太過於自作聰明瞭,又想來個先發制人。看到她說了要買人參,又朝她走過去,就想先開口栽贓嫁禍她是想搶她的人參,如此心腸,實在是比將軍府那些蛇蠍女人還要惡毒數倍。
好在幕涼想起將軍府也有一株成『色』不錯的人參,就算拿來,也不會說不過去。
胭脂扣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上了,就別怪幕涼不給她臺階下。
胭脂扣這時候及時的調整自己的情緒,一臉嬌柔無辜的表情看向幕涼,甫一出聲,纖細嬌弱,彷彿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一般。
“納蘭四小姐此話太嚴重了,扣兒……扣兒只是心中歡喜,這人參是王想著扣兒身體不好,所以千方百計給扣兒留下來的。是扣兒太緊張了,四小姐想看的話,您就看吧。”
胭脂扣如今是騎虎難下,不給看也得給看。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呢。她既要給幕涼看看人參,還要想辦法把話圓回來。
幕涼盯著胭脂扣,笑的肆意清朗。
“有勞扣兒姑娘了。”幕涼手勢示意胭脂扣將盒子開啟。胭脂扣回身看向身後的淨梅,小聲吩咐,“淨梅,開啟盒子給四小姐看看。”
淨梅這時候微微一愣,旋即有些不忿的抱怨道,“小姐!憑什麼給她看!!這是王送給您的東西!不給她看也是再正常不過,不是嗎?小姐,您可不能善心被人欺啊!”
淨梅話音落下,幕涼並不言語,她身後的飛鳳不屑的開口說道,“昨兒我家小姐要送給胭脂扣姑娘禮物,我們這些做奴婢的可是一言不發,還幫胭脂扣姑娘把禮物抬到了馬車上。我們家小姐真金白銀的送出去了,做奴婢的自然是聽主子的話。不能因為自己而影響了主子的聲譽。可今天胭脂扣姑娘這邊的丫鬟,卻真是不懂規矩!比起昨兒小姐送出去的大禮來說,我家小姐不過就是看一眼人參的成『色』,怎麼就如此提防我家小姐?真是讓我們這做奴婢的都為自家小姐不值!”
飛鳳說完,快速看向身邊眾人。
自然,她的一番話很快就得到了圍觀百姓的聲援。
胭脂扣臉『色』頓時大變,咬著唇呵斥了一聲,“淨梅!還不跪下!在家的時候我都是如何教育你們的?為什麼要如此說?你……”胭脂扣說到這裡,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身體真的出了問題,身子踉蹌了一下,掩面痛苦的扶著一旁的丫鬟淨雪,一臉委屈無辜的表情。
拓博堃見此,視線終是深深的從幕涼身上移開,凝眉對蒼月說道,“你安排人送她回去。本王還有事要辦。”
拓博堃冷聲開口,低沉渾厚的聲音,一時令圍觀的百姓具是緊張的不敢再發出任何動靜,都是垂下眸子小心翼翼的站在那裡,可心裡一刻也沒停下對胭脂扣的腹誹。
蒼月得令上前一步,對胭脂扣做了個請的手勢,胭脂扣緊緊抱著懷裡的盒子,蒼白的指甲都快掐進木質的盒子裡面了。她回頭含淚的看了拓博堃一眼,幽幽道,“王,您早去早回,別忘了今晚還要晚宴。您的大禮扣兒收下了。王一片美意,扣兒一定調理好身子,不讓王失望。”
扣兒仍舊是那溫柔甜膩的能讓人骨頭都酥麻了的聲音。
在她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