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四掠,才發現洞窟上端,突出一石,石上放著一個玉瓶。
於是他連忙提氣縱身,向那上面掠去,剛剛夠著地位,右手疾伸,扳著那山石。目光動處,竟發現這塊突出的山石上面,除了那玉瓶之外,竟還有一方上面寫滿字跡的黃綾。
他心中一動,暗忖:那武曲星君將解藥遠遠放在此處,必有用意。
於是先不飄身下墜,左手拿了那方黃綾,就著微光一看。
只見那上面寫著:
“佘一生行俠,然卻死於流言,蒼天!蒼天!奈何奈何!
“世人對餘不公,佘亦可對世人不公。
“然餘不忍將一生心血所聚,隨佘之死而永遠湮沒,是以將餘武功之精粹“天星秘笈”及靈丹妙藥,藏於此間。
“然非具必死之心之人,雖入此洞,亦不能得我秘藏,傳我秘技,君臨天下。
“此洞所藏之毒龍丹,仍昔年屠龍大師採天下靈藥而成,功能奪天地造化,但其性至陽,若未先服前洞之至陰丹藥“陰霄丹”,再於用力推石時引發藥性,而冒然用此,則半時之內,必噴血而死……”
看到這裡,伊風心中一凜!
移目下望,那萬天萍正貪婪地看著那本秘笈,而妙手許白卻雙手緊抓著石桌,全身起了一陣陣扭曲。
伊風心裡,驀然起了一種難言的感覺。
再往下面看道:
“是以入我洞者,無必死之心,棄陰霄之丹,則縱能以其他方法進入此洞,仍不免一死。
“有緣之人,得我秘藏:無緣之人,必遭橫禍。佘死非遙,臨書感懷良多矣!”
書法越來越亂。下面潦草地寫著:
“武曲星君臨行絕筆。”
伊風匆匆看完,忍不住長嘆一聲,飄落地上。
萬天萍此刻才注意到他,也看到他手中的黃綾,縱身一掠,一把搶了過來。
伊風不與他爭,退後一步。
萬天萍極快看完,突地發狂地笑了起來。
伊風心頭又一凜。目光轉到妙手許白身上,卻見他全身痙攣不已,額上也已開始流下黃豆般大的汗珠。
萬天萍笑聲越厲,震得山窟之內,回聲四起,像是有著無數個萬天萍在這山窟之中狂笑一樣。
妙手許白緊咬牙關,厲聲喝道:
“你笑什麼?”
萬天萍狂笑道:
“許白呀!許白!從此以後,你再也不能和我爭了。”
他舉起那方黃綾,一句一句地,將上面的字跡唸了出來。
唸到一半,許白就狂吼一聲撲了上去。他此刻體內萬火焚心,健壯的肌肉扭曲,將那件本已破爛不堪的鶉衣,掙得片片零落!
萬天萍知道自己的功力和許白相若,見了他撲上來,也不以為意。冷笑一聲,喝道:
“臨死狂徒!還掙什麼命?”
左脅挾著那裝著“天星秘笈”的鐵匣,左手緊緊握著,原來他早已將那粒“陰霄丹”抓在掌心,右掌一揮,直取那像病虎一樣撲來的妙手許白的前心。
妙手許白雖然已近瘋狂,但是他數十年的堅苦修為,仍使他在這種情況裡還沒有忘記應敵的招術,左掌向前狂擊,右手箕張,向萬天萍當胸抓去,這已是拚命的著數了。
萬天萍冷笑忖道:“你這是找死!”右掌加了十成真力,向前擊出。
須知他武功雖和妙手許白相若,但他所習的是金剛掌力,若硬碰硬地互對掌力,以輕軟之功稱譽的許白,便萬萬不是他的對手,何況他以右掌出擊,而許白卻僅以左掌相迎呢?
那知雙掌一接,卻大出萬天萍意外,自己身形倏地一震,還未來得及轉第二個念頭,妙手許白的右掌,已著著實實地抓向他前胸。萬天萍慘吼一聲,妙手許白的右手五指,竟深深揮入他胸內。
原來那毒龍丸至陽至剛,天下沒有任何人能單獨服用,否則,便引發心火,噴血而死;妙手許白,也不例外。但是他在服下此丸後,體內的真力便倏然增長數倍,這種功力的暴增,也是任何人所不能抵受的痛苦,是以對掌之下,萬天萍便萬非他的敵手。
伊風遠遠站著,看到這一幕慘絕人寰的景像,縱然深惡此二人,但也不禁惻然!
鐵面孤行客胸前劇痛,狂吼一聲,拚著最後一絲餘力,右掌前擊,砰然一聲,也著著實實的擊在妙手許白的胸前。
妙手許白雙睛血赤,鐵面孤行客這勢挾千鈞的一掌,並未能使他摔出去,只是卻已將他前胸的脅